第360章 老冤家

    聽了牛長河的話，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伏牛大陣，莫非是因你而設？」

    牛長河哈哈一笑，搖頭說道：「我今年不過四十七歲，這伏牛大陣卻有七十年的歷史，這伏牛大陣怎麼可能是因為我而設？」

    「的確，是我失算了。」我連忙搖頭說道，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牛長河倒也沒有計較，而是耐心的給我解釋道：「既然我來了，那就說明咱們有緣分，另外我今天過來既然是找你的，那就自然得跟你說個前因後果。」

    說著，牛長河道：「其實江東蔣家之前，還有個江東牛家，其實也算不上江東牛家，我們牛家並不喜歡做氏族一說。我祖上有一位高人，叫做牛開山，他是玄學一脈的泰山北斗，更是江東當代第一高手。」

    「江東第一高手？」我好奇問道。

    牛長河點頭說道：「不錯，並非我誇口，他的確是當時江東公認的第一高手，威名甚至還在現在的江東第一高手——蔣家的蔣光勇之上。他也是江東第一位武道至尊，在當時的華夏甚至都可以排進前五的行列。」

    「這麼說來，牛家祖上倒也是名震江東了。」我低聲道。

    牛長河苦笑一聲，點頭說道：「是啊，當時我們牛家的確和現在不可同日而語，先輩牛開山開宗立派，傳授武學，當時牛家的門檻幾乎被踏破了，成為江東第一豪門大戶，日後江東諸多豪強，全都是先祖牛開山的傳人，而在這之中，就有蔣家的先祖……」

    「蔣家的先祖，是你們牛家先祖的傳人？」我聽到這裡，終於聽出了個端倪，連忙問道。

    牛長河點頭道：「沒錯，蔣家的先祖就是我們牛家先祖的傳人。當時先祖牛開山最得意的門生便是姓蔣，跟著他學了不少本事，但後來這傢伙學成之後內心膨脹，便目空一切，藐視尊長……」

    「那後來呢？」

    「後來蔣家始祖欺師滅祖，將他師父打成重傷，隨後叛逃出去，創建了蔣家。」牛長河沉聲說道。

    聽到這裡，我心中一凜，沒想到蔣家在江東有著如此響亮的名聲，最開始卻是這樣起的家。

    「如此說來，你們牛家和蔣家是世仇了？而我現在擊敗了蔣龍籌，並且將他逐出家門，你應該感謝我才對了？」我半開玩笑似的問道。

    不料牛長河卻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麼說。雖然蔣家一開始和我們牛家的確是有仇，但是轉眼過去兩百多年，我們兩家之間的仇恨早已經變得淡薄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們牛家已經原諒蔣家了？」我詫異問道，畢竟這種違背原則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而這時牛長河搖頭道：「原諒肯定是沒有原諒，只不過找蔣家報仇成了我們每一代牛家子孫的使命。從我記事開始，我爺爺每年都要來挑戰一次蔣家，最成功的一次甚至將現在號稱江東第一人的蔣家族長蔣光勇打傷，僅差一招便能將他擊斃。但可惜後來蔣光勇知恥而後勇，成功領先我爺爺踏入武道至尊的地步，從這之後我爺爺再面對蔣光勇，卻只有落敗的下場了……」

    牛長河說到這裡，我卻是越聽越糊塗了。

    「既然這樣，那你今天過來找我是什麼意思呢？這有什麼意義呢？」

    牛長河連忙說道：「當然有意義，是這樣的，從很久之前開始，我們和蔣家的戰鬥就基本上不分伯仲了，但七十年前蔣家創出伏牛大陣，徹底扭轉了這個局勢。這七十年來，我們牛家的高手死在伏牛大陣之中的不計其數，我的爺爺、父親、五位叔叔，三位堂兄，兩位親哥，全部殞命在這伏牛大陣之中，這蔣家的伏牛大陣，簡直就是我們牛家的克星……而我從五歲開始習武，到如今四十七歲，整整四十二年的光陰，就是為了破掉這伏牛大陣。你知道伏牛大陣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麼？意味的就是我畢生的目標。」

    「我的爺爺死了、父親死了、叔叔和堂兄、親兄弟死了，他們全都死在這伏牛大陣之中，他們的死訊傳回來之後都會給我造成無比痛苦的折磨，但這更堅定了我的決心，就是一定要破掉這伏牛大陣……可是現在，伏牛大陣卻被破掉了，而且是被一個不屬於牛家的人破掉的，這讓我無法接受，讓我們牛家無法接受……」

    說著，牛長河抬起頭，一雙淡定的眸子冷冷的看著我。

    「經歷了這麼多，看到了這麼多，我的心中已經很難有波動、很難有喜怒，但是我之所以活著，就是因為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我。這個信念就是——伏牛大陣！」牛長河沉聲說道：「而你既然破掉了伏牛大陣，那麼我就只好來挑戰你了，如果我能夠戰勝你，也就相當於破掉了伏牛大陣！」

    聽到這裡，我終於明白了牛長河的邏輯。

    「也就是說，你雖然是蔣家的敵人，而我雖然幫你打敗了蔣龍籌，但是因為我破掉了伏牛大陣，所以你還是要挑戰我？」

    牛長河點頭道：「沒錯，仇恨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我最關心的是伏牛大陣，我們牛家人從來都是武學，國讎家恨對我們來說無足輕重！」

    我無奈笑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我輕飄飄從二樓的陽台上跳下來，道：「我看得出來，你的能力遠在之前的方志明之上，不過和我交手，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牛長河點了點頭，隨後猛地將上衣脫掉，沉聲道：「當然，我不會輕敵的！」

    說著，牛長河身子一抖，這時我忽然聽見他身上的骨骼咯咯作響，整個人居然變得龐大起來。

    原本的牛長河只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但是現在的牛長河卻迅速膨脹，直接變得大了一圈！一米七的身高也猛地竄到了一米九左右，甚至還有繼續增長的趨勢！

    「你練得是……外門硬功？」我不由得驚詫，因為之前在主星之中，我曾經聽說過一種外門硬功，這種外門硬功練到極致可以直接放大自己的身體和力量，牛長河現在顯然就是如此。

    不料這時牛長河卻沉聲說道：「不僅是外門硬功，我們牛家向來都是內外兼修！」

    說罷，牛長河身體一晃，內勁居然凌厲起來，他猛地一跺腳，頓時有一道衝擊波朝著我襲來，我連忙起身躲避，這衝擊波卻撞得整個別墅一晃！

    「林先生小心啊！」

    儷影嚇得驚聲尖叫，臉色變得煞白，而照顧王遠洋、王遠海的王允姿也感受到情況不妙，連忙衝到陽台看我。

    與此同時，王遠洋和王遠海也都趕了出來，這兩個人剛剛醒酒，臉色還非常難看，看到窗外一片狼藉，又混雜著不少橫七豎八的屍體，兩人都是大驚失色，目瞪口呆。

    「林葉，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王遠洋問道。

    王允姿連忙道：「大伯，你先別急，這些事情我慢慢會給你解釋……」

    與此同時，牛長河忽然一聲怪吼，抬手朝著我砸來。

    「伏牛大陣，來嘗嘗我的拳頭！」

    我心中一陣無奈。

    原來我在他心中，已經成了伏牛大陣的代言人。

    「我不是伏牛大陣！」

    我沉聲說道，直接甩過去一道掌風，牛長河此時已經身高接近兩米五，體型裝的像是一輛卡車！

    轟然一聲巨響，牛長河撞在了我的掌風上，就算這掌風讓他晃動不休，但他卻仍是沒能倒下。

    「有點意思。」

    我咋舌稱讚，畢竟能夠扛得住我掌風的已經不多了。

    而這掌風徹底激發了牛長河的鬥志，他一聲怒吼，再次朝著我衝來。

    「這就是我一聲渴求的戰鬥啊！這就是我一生期待的對手啊！」

    牛長河頗為興奮，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