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天命在我

    「小昭，你看我是不是變漂亮了？」

    「小姐好看極了！」

    醫舍之中，蛛兒對鏡梳妝。

    由於那段毀容的經歷，蛛兒對一切丑的，都有種認同感，對於這位扭嘴歪鼻的少女也很親近。

    但她自己又希望變漂亮。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彆扭。

    小昭幫蛛兒梳頭，突然露出笑容：「公子回來啦！」

    蛛兒也跳起來，喜孜孜的喚道：「哥哥！」

    「嗯！」

    許超帶著一身濃烈的藥味，和若有若無的羊腿味回歸，對兩女笑了笑。

    蛛兒的皮膚已經變得光滑了許多，臉上的毒素雖然沒有完全消退，但變成了淺淺的胎記狀，看上去反倒有股異域美感。

    小昭本來就是異域風情，哪怕她把自己弄得很醜，那身上層武功，在許超眼中早就暴露無遺。

    別裝了，你是邱淑貞噠！

    相處的這些天來，三人早就混熟，小昭出現在這裡的目的，自然不用說。

    原劇情里小昭混進光明頂，是想偷乾坤大挪移，獻給波斯總教，為母親紫衫龍王贖罪。

    現在則來竊取獸人的火焰圖騰，還是將功贖罪的那一套思路。

    而小昭的出現，也讓許超確定了，一切巧合都圍著他轉。

    如果說蛛兒去紅梅山莊偷雪蓮，正好碰到自己，人參鹿茸恢復實力，是意外。

    那麼自己正好來到小昭混進來的這座獸人部落，顯然就是緣分了。

    主角才有的緣分。

    當然，單靠緣分沒用，還是會被克隆體的黑暗原力打爆。

    所以他正在等待，屬於自己的真正機緣到來。

    「走吧，今天的病患看完了，我們出去熱鬧熱鬧。」

    夜幕降臨，獸人的山谷中亮起了火光。

    獸人們歡樂的聚集在篝火旁，喧鬧的聚會著，唱著歌，跳著舞，扭著屁股，講述著昔日的榮耀。

    許超三人特意選了偏遠的位置，獸人的嗓子太突然了，高音嚎，低音嚎，中音嚎，總之就是一個字，嚎。

    不過只要離得遠，那破鑼嗓子聽起來，倒是有股滄桑感，再加上一個個胖虎在摔跤比賽，很有意思。

    蛛兒美滋滋的啃著羊腿，這回三人都有份，還是平均的，她可開心了，時不時鵝鵝鵝的笑著；

    小昭乖巧端坐，吃羊腿時維持醜醜的模樣很辛苦，雖然知道公子先偷吃了再回來的，但她也很開心；

    許超的手指，則在火焰前晃動，好似在撫摸火焰一般。

    片刻後，小昭的視線被吸引過來，驚訝的道：「公子，這火好奇怪啊！」

    許超噓了一聲，很神秘的道：「它在和我說話。」

    蛛兒歪過腦袋，皺著鼻子：「吹牛！」

    小昭也不信，只是垂下頭去，覺得公子吹牛起來都那麼可親。

    唯獨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後面的黑暗中傳來：「你能聆聽火焰的聲音？」

    許超回過頭，就見到大祭司走了出來。

    這個蒼老的獸人手中，握著一節枯木狀的樹枝，上面銘刻著火焰的圖案，身後則站著一道龐大的陰影。

    那是一頭座狼，但比起目前見過的所有座狼都要大，泰森和東北虎見了一起繞道。

    許超道：「偷聽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我為我的冒昧，向你致歉！」大祭司的中原話說得比起普通獸人順暢多了，行了一個禮節。

    許超做出邀請的姿勢：「這倒不必，老人家請坐，這頭座狼，是你飼養的嗎？」

    大祭司搖頭：「不，它是我的朋友，得到元素之靈認可的人，將和自然界的產生聯繫，與動物和睦相處，狼群協助我們戰鬥，作為回報，我們保證它們得到食物，治療傷口，保護幼崽。」

    蛛兒不太喜歡那些隨處走動的座狼，指著不遠處被圈起來的羊：「那它們呢？」

    大祭司道：「我們跟羊同樣有契約，羊給我們羊毛和羊奶，當我們需求的時候，它們會有一個獻出自己的生命，作為回報，我們在平時保護它們不受傷害。」

    蛛兒放下羊腿，有些同情它們：「為什麼和狼差別那麼大？」

    大祭司道：「羊可以在任何時候自由的打破這個契約，但在過去的一百年裡，沒有發生那樣的事。」

    蛛兒又拿起了香香的羊腿。

    羊：「其實我們想過的，但考慮到這個世界不是《喜羊羊與灰太狼》，還是算了，你們高興就好……」

    所謂和睦，也只是弱肉強食罷了。

    這只是個引子，大祭司接下來對許超說的，才是關鍵：「火焰是最不羈的元素，你如果能聆聽它的聲音，那說明你和元素之靈有註定的聯繫。」

    許超沉吟著，蛛兒則露出魯豫臉，滿滿的我不信。

    大祭司胸膛挺直，一股強者的氣息展現出來：「地水風火，元素之靈在庇護著獸人，當薩滿祭司請求時，土地會變得肥沃，河流會流向需要的方向，風雨會為我們避讓，自然將成為我們最強的助力！」

    小昭插了句：「為什麼這座山谷並不肥沃？」

    大祭司道：「因為我不是薩滿祭司。」

    小昭：「……」

    邏輯很縝密，我竟無言以對。

    但你既然不是，你驕傲個錘子哦！

    許超看著大祭司：「那老人家的意思是？」

    大祭司沉默下去，面色在火光的躍動中顯得有些陰晴不定，也在遲疑。

    薩滿祭司是獸人最強大的傳承，哪怕百年間沒獸人學的會，但教給外人，沒那個道理。

    可如今獸人族的處境，關鍵是法典的諭示，讓他別無選擇。

    而他這幾日派出部下，輾轉各個部落，發現最符合條件的，可能就是這位突然出現的漢人神醫。

    終於，大祭司下定決心：「小友，你最近是不是遇到過死劫？」

    這話問的很突然，不用許超回答，蛛兒露出驚色：「你怎麼知道？」

    好配合！

    許超沉默了一下，手伸在包著的頭巾上。

    一層一層揭開。

    在大祭司屏息的注視下，露出了額頭上大難不死的疤痕。

    ?

    看著這道閃電，大祭司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神中露出無與倫比的激動之色：「是你！是你！就是你！！」

    許超裝起來了：「你認識我嗎？」

    「我不認識你，但元素之靈諭示了你的到來。」

    大祭司單刀直入，將一塊獸皮遞了過來。

    許超細細一看，覺得十分有意思：「這是達爾巴當年留下的，本土化的薩滿祭司修煉方法？」

    獸人在百年時間內，融入了這個世界。

    無論是體格的變化，藥膏的製作，還是法術的傳承，都與這個世界的風格無比契合。

    薩滿祭司的修煉，居然也是如此。

    如果用遊戲術語來說，就是原本使用法力值，現在變更為內力值。

    但難度直接拉滿。

    許超仔細判斷，覺得比起《滅世》第一層都要難，怪不得一百年了，沒一個獸人能練成。

    「九陽神功是內家絕頂，一切武學俯拾皆得，有了這個基礎，再用五心向天修煉法的思路，就簡單多了。」

    許超開始修煉。

    體內的九陽真氣，以一種極為奇特的方式運轉，從腳下流向大地。

    真氣的戰場，首度從體內的經脈，轉向了外界的天地。

    關鍵是，外界也在主動呼應他。

    這太重要了。

    「我是孕育果實的沃土，養育生靈的大地，世界之骨，大地之靈！」

    「你是否要接受我的力量？」

    一股難以言喻的波動突然傳來，似乎是從耳中鑽入，又像是直接在心中浮起。

    不僅是許超聽到了，大祭司也聽到了，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許超則閉上眼睛。

    他感覺溫暖而強大的力量，順著腳掌湧入體內，自己和腳下這片大地融為一體。

    下意識的，他抬起手，做了一個動作。

    腳下的地面，配合著發出輕微的顫動。

    不知多了過久，許超緩緩睜開眼睛，聞到了濃烈的香氣。

    他的身前，出現了一條細長的裂縫，一路蔓延出十幾米。

    在裂縫的終點，盛開了一朵小花。

    裂縫代表著破壞，花兒則代表著生機。

    這就是大地的力量，既是厚德載物，養育萬物，又可地龍翻身，毀滅一切。

    「公子……你！你！」

    蛛兒和小昭在邊上目睹全過程，震驚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這已經不是武功。

    像是神跡！

    大祭司眼中瞬間湧出熱淚。

    他匍匐下來，親吻著大地，回報大地之靈的恩賜：「一百年，一百年了！薩滿祭司終於有了傳承者！」

    許超看著自己的手掌，再望望天空，在心中默默糾正：

    「不，這不是薩滿祭司，這是天命祭司！」

    ……

    （本書三月一日上架。）

    （距離『每日兩更君』祭天，『高產爆發君』上位，還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