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初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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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石鎮安頓好家眷之後,成雲德便與元夕等人一起東去,離開了巴州。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成雲德是受成是非新拜的師父秦斫所託,前往荊州去尋一個人,石一刀。
對於秦斫收成是非為弟子一事,成雲德自然是欣喜的。秦斫也向成雲德解釋了一下,他之所以想收成是非為弟子,除了自己覺得與之有緣之外,更主要的是成是非與元夕的關係。
當然,還有霍棄疾的推薦。
進入了荊州地界之後,秦斫與成是非便不再與元夕等人同行,轉道去了春水城,而元夕與呂關雎則是同成雲德一起前往黑風寨,去找石一刀。
秦斫同樣給元夕安排了任務,只不過他的任務同成雲德順路,因為此前元夕護送張仲謙的商隊前往荊州的時候與石一刀有過交集,於是他就與成雲德同行了。
可當元夕再次到達黑風寨的時候卻發現石一刀已經離開了山寨。
終於坐上頭把交椅的馮三鞭一聽是元夕這位小爺來了,忙率一眾兄弟出來迎接。
牛首山的土匪在安小刀與佘睥龍離開之後便被解散了,而二龍山的山賊因為袁去的死和袁來莫名其妙地消失成了二流勢力,後來被石一刀帶著黑風寨的兄弟將二龍山的人馬給收編了。
正當黑風寨風頭正盛的時候,石一刀卻與黑鳳梨毫無徵兆地離開了黑風寨,只留了一封告訴眾人自己離去的書信。於是,二當家的馮三鞭就順理成章地當了一眾山賊的頭頭。
馮三鞭知道,就算自己山頭的兄弟再多,也是敵不過元夕這位小祖宗的,況且當初元夕等人對他還算客氣,如此英雄人物,只能供著,可不敢來硬的。
見馮三鞭如此熱情,元夕有些哭笑不得。得知石一刀不在山寨之後,他便不再逗留,與成雲德與呂關雎離開了黑風寨。
雖然馮三鞭不知道石一刀為何會突然離開黑風寨,但是元夕還是從其口中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因為擒匪有功,是李三兒搖身一變,成了官家的人,成了辛陵城一個看守城門的士卒,並且還不是普通的士卒,而是一名伍長。
終於不用再過打家劫舍日子的李三自然知道要不是有那位陳少俠的幫助,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過上這般舒坦日子的,於是他很是盡忠職守,在自己當值的時候,從來都是一絲不苟,認認真真地盤查入城之人。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兩個自己很是熟悉的人,石一刀與黑鳳梨。
那日,他找了個藉口走開了,沒有與石一刀碰面,因為他不想被石一刀給認出來,畢竟自己也曾是黑風寨的一員。
關於袁來是如何被他抓到的,官府並不太在意,畢竟就算沒了袁來,二龍山的山匪們依然還在,況且這二龍山,本就是他們有意留下來的。
而李三如此招搖地綁著袁來入了城,倘若不許其一些好處,官府又不好給百姓一個交代,便給了李三一個城門吏噹噹。
陳歲歲在陶隱出仕之後曾對先生提起過李三,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幫助李三究竟是對還是不對,便向先生請教。
陶隱告訴陳歲歲,成就一個人遠比毀了一個人要難得多,也可貴得多,況且那李三又非大奸大惡之徒,不過是為生活所迫才誤入歧途,能拉他一把遠比踹他一腳要強得多。
陳歲歲又問先生,可山上還有很多像李三那樣的人。
陶隱明白陳歲歲的意思,他從陳歲歲的眼中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獨善其身也好,兼濟天下也罷,無非就是利己與利他,其實與富貴貧窮並無太大關係,而是有沒有這樣一顆心,願意多為他人想上一點。
這世間有願意給人掰上一半饅頭的乞丐,亦有寧可將糧食倒掉,也不願分享給他人的富人。
只不過這樣的心有就可以了,萬不可將之當成一種責任,亦或是一種負擔。
尤其是像陳歲歲這般年歲。
於是陶隱只是笑笑,說了句算是大逆不道的話,
你他娘的又不是皇帝老子,管那麼多做甚?
後來陳歲歲還托人打聽過李三的情況,在得知李三當了一名城門吏之後,陳歲歲便很是開心。他還托人捎話給李三,讓其好好干,或許將來有機會,他們還能一起為王效力。
在得知陳歲歲也去了軍中效力,李三也很高興。雖然不知道目前陳歲歲是何官職,但他知道以陳歲歲的本事,將來定然會有所作為。
或許自己以後還能抱上一顆大粗腿也說不定。
因此,李三便更加看重自己眼下這份差事。
在石一刀與黑鳳梨入城之後,李三有心想馬上去向上司稟報,自己好再立一功。
可想了想,他又放棄了這種想法。
因為他覺得要是讓那位陳少俠知道,或許會不太贊同他這種出賣石一刀的行為。
況且在與陳歲歲同行的那段日子裡,陳歲歲提起黑風寨的石大當家的,言語之中儘是敬佩之意,而他李三之所以能得到陳歲歲如此幫助,也與他是黑風寨的人有關。
李三沒讀過書,可也知道「義」字怎麼寫。
可石一刀畢竟是黑風寨的頭領,他出現在辛陵,李三自然要防著些石一刀,於是他便派個心腹去留意一下石一刀的動向。
石一刀與黑鳳梨入城之後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找了家客棧就住了下去,李三派人盯了幾日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李三腦袋還是比較靈光的,不然當初石一刀也不會派他去二龍山當細作,盯了石一刀幾日之後,他便覺察石一刀與黑鳳梨此行不太像是來吃喝玩樂來了。
至於石一刀與黑鳳梨同住一間房這等小事,他就自動給忽略了。
早些年他就看出來了,三當家的早晚會跟大當家的蓋一張被子睡覺。
他自然是無法去找石一刀盤問的,於是他便抽了個功夫去了趟黑風寨。
熟門熟路地上了山,李三直接找到了二當家的馮三鞭,直言在辛陵城見到了大當家的還有三當家的,可是山寨有什麼行動?本以為李三不會再回來了的馮三鞭告訴李三,如今這黑風寨他是頭把交椅了,若李三想留在山上,依然可以跟他吃香的喝辣的。
李三掏出了自己的腰牌,告訴馮三鞭,如今自己混的也不差。
馮三鞭一看李三搖身一變成了官府的人,差點叫人給李三摁下,李三卻面不改色地告訴馮三鞭,自己是帶著兄弟過來的,若他下不了山,這黑風寨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見李三說話如此硬氣,馮三鞭也沒再敢為難李三,而是與之把酒言歡,好好暢飲了一番,畢竟沒了石一刀的黑風寨,也不怎麼敢得罪官府中人。
這李三走了沒幾日,元夕便找上門來了,馮三鞭便告訴元夕去辛陵城找李三,或許能問出些關於石一刀的蹤跡來。
於是元夕一行人又前往辛陵。
幾人過城門的時候李三一眼就認出了元夕,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迎了上去。
畢竟那位陳少俠還是稱呼自己一聲「李三哥」的。
李三手扶著刀柄,挺了挺腰杆,邁著方步走到幾人面前,衝著正在盤查元夕的士卒喝道:「查什麼查,這幾位是老子的朋友,知道不?」
元夕有些疑惑地看向李三問道:「你就是李三?」
李三愣了一下,忙點頭說道:「回少俠的話,正是在下,少俠可是從陳歲歲兄弟那裡得知在下的?」
見面提人,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這回輪到元夕愣住了,他疑惑道:「你認識陳歲歲?」
李三一看,敢情是自己誤會了,乾笑幾聲,他解釋道,「陳歲歲兄弟可是在下的貴人吶,沒有他,就沒我李三的今日。」
元夕倒是從馮三鞭那裡得知李三曾是黑風寨的人,至於為何會當上城門吏的,馮三鞭不清楚,也就沒提。
原本元夕是想先去城裡查看一番的,剛好驗一驗師伯給自己的牌子,見李三如此熱情,又認識陳歲歲,便打算從他這裡問一問石一刀的消息。
他倒是有些好奇,陳歲歲怎麼就成了李三的貴人了。
「想不到李三大哥竟然認識歲歲,我是從黑風寨那裡得知李三大哥在此當差的。」
元夕解釋了一句。
見元夕提起了黑風寨,李三忙將三人引到一旁問道:「少俠是去了黑風寨了?」
元夕點了點頭,「本是想去拜訪石寨主,可誰曾想石寨主已離開了黑風寨。」
「原來少俠是為了石寨主而來,剛好前幾日我在城中見到過石寨主,就住在城內雲翔客棧,卻不知現在是否還在,少俠可去客棧打聽一二,在下有公事在身,就不陪幾位前去了。」
李三自然是想帶元夕去客棧,不過他怕見到石一刀,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元夕對李三點了點頭,「好,謝李三哥指點,那我們就進城了,咱們就此別過。」
說完,他招呼在一旁等候的成雲德與呂關雎二人進了城。
李三看著三人的背影,目光落在呂關雎身上,在心中暗道,這位公子長得好是好,就是看起來有些娘們唧唧的,遠不如跟自己說話的這位少俠看起來英武偉岸。
進城之後,呂關雎問道:「元大哥,你不是說陳歲歲之所以與你們相遇是因為家境窘迫的麼,怎麼會成了這個伍長的貴人了?」
元夕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或許此人與歲歲是舊識吧,畢竟現在歲歲在荊州軍中效力,且職位不低,此人憑藉歲歲的關係到了軍中當差也是有可能的。」
成雲德在旁說道:「仲謙回來之後,與老夫談及上次荊州之行的時候,對這位陳歲歲也是讚不絕口,稱其貧賤不移本心,有一顆赤子之心,非兒也對老夫說過,除了元夕你之外,他認可的朋友就只有這位陳歲歲了。若是有機會,老夫倒是想見上他一面,看一看他究竟是何才俊。」
元夕想到在雲上城與陳歲歲再見面的場景,心情有些低落,就算他現在不再為巴州而戰,可只要他不站在荊州那邊,他與陳歲歲早晚都會兵戎相見的。
「成伯伯,依我看,非兒才是一顆赤子之心,大師伯就對我說過,他最是喜歡非兒的性格了。」
呂關雎看出元夕心情似乎有些不大好,便將話題岔開。
見呂關雎誇獎成是非,成雲德面帶微笑,微微搖頭道:「比起元世侄還有那位老夫未曾謀面的陳少俠來,非兒可差遠了,如今他已拜入秦先生門下,只盼他能好好跟隨秦先生,將來不拖元世侄的後腿,老夫就心滿意足了。」
在秦斫口中得知了元夕的姓氏之後,成雲德是震驚的,他更震驚於玄一門的手段,如此身份的一個孩子竟然說帶走就給帶走了,而且一帶走就是十多年。
當然,他心中也有了一種猜測,一種極其大膽的猜測,這也是他願意幫玄一門出面的原因。
成雲德與石一刀是舊識。
當年武道大會,成雲德躋身前十,而那年燕雲宗派出參賽的弟子,正是石一刀,最終名列第九。
同為冀州的宗門,成雲德拿了個第十的名次,大有一種奪冠之感,而拿了第九的石一刀,卻好像拿了個倒數第一。
石一刀覺得不公平,因為若是單憑實力,他未必會在九大派的參賽弟子中墊底。
心懷不滿的他,在賽後找了個地方喝悶酒,卻又被人給認了出來,嘲笑他是九大派之中最差的弟子,還有人明言,若非照顧他是九大派的弟子,那成雲德或許名次比他還好。
石一刀哪受得了這份氣,可他又不能對那些酒客下手,只好出言反駁,稱那些評委打分不看本事,淨看些花里胡哨的招式,你們這些人,只會耍些嘴皮子,知道些什麼?
這些酒客之中有不少文人墨客,見石一刀如此說話,自然不敢示弱,一個個紛紛拍案而起,對石一刀好一頓口誅,吵得石一刀沒了興致,便欲離去。
也是巧了,當時成雲德正下榻在石一刀喝酒的那家酒樓,在客房的他聽得廳堂如此熱鬧,便出去看上一看,這一看可不要緊,他一下子被那些文人給圍住,紛紛吵嚷著要還成雲德一個公道。
成雲德聽得一頭霧水,自己有什麼公道需要這幫人幫著自己還的?
把成雲德簇擁到石一刀面前,眾人開始起鬨,說他們都看得出來,成雲德的真本事不在石一刀之下,二人不如就在酒樓比試一番,給大家看一看他二人的真本事。
成雲德不願惹事,便直言自己不如石一刀,自己躋身前十已是僥倖,怎會是燕雲宗弟子的對手?
聽了成雲德話,石一刀反倒有些不高興了。
什麼叫燕雲宗弟子,敢情他成雲德是輸在宗門上了麼?這分明是不把他石一刀放在眼裡啊。
酒勁一上頭,石一刀雙眼微紅,一掌拍碎了桌子,站起身來對成雲德說道:「是漢子就跟我過上幾招!」
成雲德對石一刀拱了拱手說道:「石兄,我看你頗有醉意,若是想切磋的話,咱們改日再約如何?」
「擇日不如撞日,也好讓他們看看,我石一刀是不是真如他們說的那般不堪!」
石一刀也拱了拱手,「若你瞧得起我,就請出手吧!」
成雲德自然不想在此地莫名其妙地跟石一刀動手,他對石一刀說道:「在下自問不是石兄的對手,況且大賽的時候我們也比過,眼下,我看就不必再比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石一刀盯著成雲德走出店外,怒意不斷。
周圍的人紛紛誇讚成雲德有宗師風範,氣度不凡,不戰更似戰,大有一種不戰而屈人之威勢。
眾人的話像刀子一樣刺痛了石一刀,他大吼一聲,縱身躍到街上,攔住成雲德,直接出手。
成雲德一邊招架,一邊皺著眉掃了眼圍觀的眾人,心中亦是升起一陣怒氣。
當然,他的怒氣不是衝著石一刀而來的,而是對著那群吃飽了撐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若論真本事,成雲德與石一刀還真是有些不相上下,與石一刀對拼了數招之後,成雲德趁著與石一刀近身拼拳腳的時候低聲說道:「石兄,何以如此令我等如猴兒戲被觀?」
此時的石一刀也漸漸冷靜了下來,聽到成雲德如此說道,他便明白自己被那些人給耍了,可他又有了拉不下臉面,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與成雲德打下去。
成雲德看出了石一刀也沒了再打的心思,便賣了個小破綻,被石一刀一拳給打在了肩頭,後退了數步。
當然,石一刀的這一拳也只用了五分力氣。
成雲德趁機說道:「石兄功力深厚,在下甘拜下風,以後若有機會,成某必定會再向石兄討教一二。」
這一戰,以成雲德落敗而告終。
對於成雲德故意讓招,石一刀是心懷感激的,回到冀州之後,他還專門請成雲德好好喝了一頓,而對於武道大會的不公,同樣有微詞的成雲德與石一刀有了更多的話題,二人就此成了莫逆。
二人私下裡也切磋過,對於成雲德能與自己打得不分伯仲,石一刀更是對其高看幾分。
可令石一刀想不到的是,關於他與成雲德當街的這一戰有了好幾個版本,可無論是哪個版本,都是貶低他石一刀的。
什麼石一刀仗著自己是九大派的弟子,恃強凌弱,強迫成雲德與自己對戰。
還有人說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是他石一刀仗勢欺人不假,卻遇到了個硬茬子,人家成雲德才不管你石一刀是誰呢,說不跟你打就不打,轉身就走,是他石一刀面子上掛不住,出手偷襲,最後才僥倖勝了一招半式。
還有人說了,其實成雲德是個聰明人,開始不想動手是怕落了燕雲宗的面子,後來石一刀迫使成雲德交手,成雲德是故意輸的,畢竟都是冀州的門派,得罪了燕雲宗,對於成雲德的蒼岩門而言也沒什麼好處。
常言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燕雲宗的聲望因此而遭人詬病,石一刀也因為此事而遭到了宗門的責罰。
而那時成雲德因理念不合選擇離開宗門,並不知道他與石一刀那一戰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傳言。
成雲德更不知道的是,蒼岩門的掌門為了討好燕雲宗,竟然對燕雲宗說是他們將成雲德逐出師門的。
為了抹黑成雲德,蒼岩門還告訴石一刀,之所以流傳出那麼多的版本,是因為成雲德收買了一些文人,為的就是讓自己揚名立萬。
石一刀一聽,氣得咬牙切齒,只恨自己交友不慎。於是他放棄了去軍中供職的機會,也沒有選擇留在宗門,同樣離開了冀州,去找尋成雲德。
找了幾年之後,石一刀終於在巴州平南城找到了成雲德。
石一刀的出現令成雲德倍感意外,冷著臉出現的石一刀根本不給成雲德開口說話的機會,一出手就是奪命的招式。
可惜,最後他還是敗在了成雲德的刀下。
因為他沒用兵器。
成雲德也沒認為是自己勝了,之所以用刀,是他想讓石一刀能好好聽自己說話。
不甘心的他問了成雲德一句為什麼?
而成雲德在聽了他的說法之後同樣問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不信任而產生的裂痕是無法彌補的,知道了成雲德是無辜的之外之後,石一刀再無顏面對成雲德,便離開了巴州,去了荊州。
這麼多年過去了,或許是因為上了年紀的緣故,成雲德心中那道裂痕已經不復存在了。
若是可以的話,他倒是真想與石一刀坐在一起喝喝酒,品品茶。
至於比拼功夫一事,那都是孩子們才會做的事了。
之所以沒有對成是非提起那段往事,自然是為了給石一刀留面子。
三人向人打聽到了雲祥客棧的方位,便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路過鐵匠鋪子,元夕想起了當初與成是非逛辛陵城買劍的情形,想起了自己送給陳歲歲的那柄「二尺七」,也想起了那兩個因為開業而爭鬥的酒樓。
元夕有意看了眼那兩家酒樓,一家竟然已經關門大吉,而另外一家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生意。
早已沒了當初的熱鬧。
過去的就只是過去,不會再來。
唯一不變的,或許只是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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