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無助的孩子

    測試廣告1李威替李媽辦理了住院，他還需要回店裡處理東西還有代事情，安頓好母親後走出醫院。愛字閣 m.aizige.com

    傍晚的晚霞紅艷似火，他抬起頭仰望遠方的天空，神色木然。

    從被告知母親得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身墜萬丈深淵，腦袋裡僅存一絲理智不斷地提醒他不能慌，不能亂，母親還需要他。

    李威走到旁邊的小賣部，跟老闆娘要了包煙跟打火機，付了錢後走到一旁沒有行人的地方，點燃香菸。

    李媽還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吵著不住院要跟兒子回家，傅子恆此時正哄著她，好說歹說才把她哄住。

    等他出了醫院，就瞧見李威落寞的身影，他目光呆滯，大口地吐著煙霧，地上已經散落不少菸頭。

    傅子恆走過去。

    李威抬眼看他，啞著嗓子問「我媽她怎麼樣了。」

    傅子恆說「我已經把她哄住了，先回去吧，初哥跟小五都過來了。」

    他點了點頭，跟著傅子恆去停車場。

    他們到的時候，林初夏等人已經到了一會兒。

    在露台上坐著等，等他們上來，林初夏跟小五驀地站起身，目光唰唰地看向他們。

    小五沒看到李媽就問他「阿姨呢？」

    李威回她「在醫院，我回來拿些東西。」他的視線落到路向陽身上，朝他頷首，算是打招呼。

    路向陽也點了下頭。

    林初夏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李威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面無表情講「你們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

    林初夏想要拉住他，傅子恆朝她使了個眼色，她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昨天還充滿歡聲笑語的露台，今夜驟然變得壓抑沉重。

    「阿姨她…還能活多久。」等李威走後，小五問傅子恆。

    「我跟喬醫生聊過了，最多五年，還是在治療理想的情況下。」

    林初夏「喬伊？」

    「嗯，她是德國海德堡大學醫學系博士生，主治腫瘤，她會協助肖醫生給阿姨提供最好治療。」

    她知道肯定是傅子恆找的喬伊，可儘管這樣也只能幫李媽爭取最多五年的生命。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原來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

    路向陽沉默不言，心裡那道剛癒合不久的傷疤仿佛又被撕裂開來，他明白這種至親受病魔纏身，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此時的李威如同那時的他。

    林初夏突然站起身，走下樓。

    小五本想跟著去，但她不會安慰人，一著急只會哭，這個時候不能給李威添堵。

    林初夏去了廚房沒找到人，今天店裡沒營業，另一個廚師剛好有事請假，就乾脆休息一天。

    她從廚房出來後又在附近找，最後在黑暗的窄巷裡找到人。

    李威靠著牆坐在地上，手搭在腿上，臉深深埋了進去，身體微微顫動著，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林初夏的心緊緊揪著，輕輕走了過去，在他身旁蹲下，耳畔傳來他微弱的啜泣聲。

    她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他粗糙的手掌，什麼話也沒說。

    李威反過來用力抓住她的手，像是抓救命稻草般，不敢鬆開。

    倆人就這樣待了許久，李威才緩緩抬起頭看她，黑暗中那雙淚光閃爍的眼睛如此哀傷跟無助。

    林初夏眼睛蒙了霧氣。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她能做只有陪他一起哭。

    「李威，我知道這對你打擊很大，但現在阿姨需要你，傅子恆給阿姨找了最好的醫生，現在醫療技術又這麼發達，肯定有辦法救阿姨的。」

    李威怔怔的看著她好一會，從地上起身，也把她拉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鼻音很重地講「你說得對，如果我現在就倒下了，我媽怎麼辦。」

    「你還有我們呢，再難的事我們陪你一起面對。」

    他扯了扯嘴角「林初夏長大了，現在都這麼會安慰人了。」

    林初夏目光堅定地看著他「這不是安慰，我，小五，傅子恆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咱們可是拜過把子的親兄弟。」

    李威掰過她的肩膀，邊推著她往前走邊講「知道了，好兄弟，快回去吧，讓他們等久了。」在她的身後臉色再次黯淡了下來。

    林初夏跟他去廚房煮了幾碗面，幾人吃完就準備回去。

    走的時候路向陽突然回過頭對李威講「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聯繫我。」

    李威有點意外，愣了一下才講「多謝。」

    路上，林初夏看一直沉默的路向陽，想起他的媽媽幾個月前剛過世，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阿姨聯想到他媽媽，又想起李威剛剛悲傷落寞的樣子，那時候他一個人在國外是怎麼度過來的，身邊有人安慰他嗎？

    想到這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著，悶悶的。

    路向陽感受到她投來的目光，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怎麼了，有話要問我？」

    「沒有。」

    過去的事再提起，無疑在揭傷疤，她沒有勇氣去問關於他在美國的那段時間，只要不知道她便可以安慰自己，他過得很好。

    路向陽餘光瞥她，又看回車前方講「你都把心事重重四個字寫在臉上了，有什麼話就說。」

    林初夏躊躇猶豫了一會，剛準備說什麼，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是老林，轉頭吩咐他別出聲。

    「喂，爸。」

    「這都幾點了，我當然在家裡睡覺，還能幹嘛。」她這謊話說得絲毫不心虛。

    路向陽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林初夏沖他努了努嘴。

    「你怎麼又自作主張啊，我都跟你說了最近很忙，沒心思想這些。」

    「不見，我要加班。」

    「我是真沒空，哪有人天天逼自己女兒相親的。」

    話音剛落，車子就急剎停住，發出一聲長長的剎車聲。

    林初夏急忙捂住聽筒，身體慣性前傾又彈了回來，一雙慍怒的明眸看向旁邊的人。

    見路向陽臉色暗沉，又立刻秒慫。

    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爸，我改天再跟你說，就這樣，拜拜。」說完就掛了電話。

    路向陽聲音低沉地提醒她「林初夏，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不准勾三搭四。」

    林初夏不服「這是我爸安排的，又不是我自己願意，哪天你爸要是給你也安排相親，那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勾三搭四啊。」

    以路珉的作風完全有可能這麼幹。

    路向陽瞪了她一眼，命令的語氣講「你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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