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1章 無盡痛苦

    驅神術轟到了那些無聲無息的萬物神靈天魔上，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

    吳煜感覺到，自己體內仙神被噬咬的頻率似乎減緩了一些，傳來的靈魂層面的痛楚也變得緩解了許多，讓他好受了一些。

    不過還沒等他鬆口氣，他的仙神所在處就傳來了更多天魔噬咬的感覺，那種鑽心的痛苦，讓他全身冷汗瞬間暴流，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痛苦得有些抽搐起來。

    「驅神術！」

    他緊咬牙關，不斷施展出驅神術，來對自己仙神附近的萬物神靈天魔進行驅散，不過驅神術的效果也變得越來越弱，開始還能讓他好受一小會兒。

    但隨著時間流逝，他的驅神術效果變得越來越差，甚至還會遭到萬物神靈天魔們的反抗，更加激發它們的凶性，讓它們的噬咬變得更加猛烈，痛苦也愈加劇烈。

    吳煜意識到，一直施展驅神術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支撐到一萬年的時間。

    他不知道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但很顯然，天魔們才開始噬咬，時間肯定才過去不久，而驅神術雖然能暫時將它們驅退，但緊接著而來的就是更加猛烈的噬咬。

    似乎驅神術無法將天魔們消滅掉，而被驅神術轟過的萬物神靈天魔，對他的噬咬將會更加激烈，讓他更加難以承受。

    「變本加厲。」

    吳煜想到了這個詞語，不過現在他腦海中除了痛苦和撐下去之外，幾乎已經很難有別的什麼念頭了。

    因為他能夠感覺到，圍繞在自己仙神周圍的萬物神靈天魔數量正在越來越多，在這虛無的天魔戰場內，天魔的數量似乎是無止境的，他的仙神被噬咬的頻率越來越快，幾乎每一息的時間都能噬咬他的仙神好幾百次。

    甚至，這頻率還在繼續加快！

    這些天魔的噬咬，讓吳煜變得無比痛苦，但事實上，他的仙神沒有遭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傷。

    當然，這還只是最開始的時候，隨著天魔噬咬的頻率越來越快，他的仙神被噬咬破壞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

    極致的痛苦，完全沒有停歇，沒有盡頭。

    吳煜只能咬著牙關，不停的忍耐，他甚至一點反抗的辦法都沒有。

    唯一有點辦法的驅神術，也不可能讓他堅持到一萬年的時間那麼久，甚至於還會讓天魔們變本加厲，更加猛烈的噬咬，會讓他更加難以承受。

    「可惡！世間怎會有如此可怕的萬物神靈？」吳煜都有些絕望了，無窮無盡的痛苦，讓他腦海中都無法思考任何東西。

    他只能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萬年的時間雖然長，但只要能堅持下去，這萬年的痛苦就不算什麼。

    萬物神靈天魔的數量，仍然在無止境的增加，倒是在仙神不斷被噬咬的過程中，吳煜的仙神強度、精神堅韌也越來越強，來自於意志的力量似乎也在不斷增長當中。

    仙神、意志和精神的強壯，讓吳煜能夠面對更多的天魔噬咬，但天魔數量增加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他仙神、意志和精神強壯的速度，這就導致他依舊難以承受天魔們的噬咬。

    他的仙神，他感覺到仿佛已經出現了很多破洞，這些破洞很小，甚至連針眼大小都比不上，但在天魔不斷噬咬下，若是經過萬年時間，這些針眼大小的破洞必定被噬咬得越來越大。

    到時候，他的仙神恐怕難以承受住，將會被這些萬物神靈完全吞噬殆盡。

    「菩提祖師，該不會是故意針對我吧？」

    吳煜有時候會想到這個可能，但他心裡剛有這樣的想法，就被他立刻否定了。

    菩提祖師提出對他的懲戒，應該是對他有利的，是保護他的一種舉措，如若不然，他可是看到了在斜月三星洞門口，那二郎真神、四大天王和巨靈神一族帝仙們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如果落到他們手裡，吳煜敢肯定自己絕對是生不如死，而且連一絲一毫活下來的機會都沒有。

    而現在，雖然他也同樣痛苦，甚至在靈魂層面的痛苦，比那『惡靈深淵』的折磨更加劇烈，但好歹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只要他能夠撐住一萬年的時間，到時候菩提祖師肯定會攔住其他人。

    說不定現在，菩提祖師已經跟四大天王他們說好，一切都一筆勾銷了。

    「那麼，只要我能活著出去就行，只要，活著！」

    吳煜心中意志力越來越堅定，對菩提祖師偶爾有的懷疑，也很快就消散掉了。

    意志力的堅定，讓他承受痛苦的能力也與日俱增，這讓他能夠承受更加激烈的天魔噬咬。

    只是這天魔戰場之內，天魔的數量多得讓他簡直難以想像，簡直是無窮無盡，讓吳煜頭皮都發麻，雖然看不見這些無聲無息的萬物神靈，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仙神遭受的噬咬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每一息時間，基本上都有上千次噬咬了，這讓他越來越難以忍受。

    痛苦到了極致的時候，他甚至只能對自己的肉身下手，希望讓肉身上的痛苦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最開始的時候，這一招還有點作用，讓吳煜稍微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肉身的痛苦之上。

    而肉身上的痛苦，對吳煜來說是能夠承受的，畢竟他修煉到了永生金剛不死不滅境，金剛不壞之身已經接近大成，他不停的用金火天規切割著自己的血肉，讓自己始終處於肉身的痛苦之中。

    但隨著時間流逝，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每一息之內噬咬他仙神的天魔都達到了上萬次。

    到了這個程度，哪怕是肉身上的痛苦，都不能幫他分擔絲毫的劇痛，他仿佛整個人精神靈魂都被撕裂，每一息上萬次的噬咬，讓他的仙神仿佛被螞蟻噬咬一樣，已經變得千瘡百孔！

    這種折磨，乃是靈魂深處的折磨，換成是其他人過來，恐怕現在早就已經放棄了，天魔噬咬實在太恐怖，就算能夠堅持得了現在，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天魔來襲。

    更何況，吳煜可是要在天魔戰場中被囚禁萬年之久，這麼長時間，他怎麼可能堅持下來？

    哪怕是帝仙在此，都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精神靈魂肉身的三重痛苦，讓吳煜幾乎整個人都崩潰掉。

    無盡的痛苦，幾乎將吳煜整個人的精神都撕碎掉。

    他現在已經整個蜷縮在一起，在這天魔戰場的虛無空間中隨波逐流，任由萬物神靈天魔們在自己仙神上面噬咬破壞，對尋常人來說鑽心的痛苦，現在吳煜每一息都要經歷千萬次！

    吳煜簡直難以想像，在這天魔戰場當中要渡過一萬年時間，怎麼可能做得到？

    就算做得到，到時候他也已經是個廢人了。

    這段時間，吳煜只能依靠對朋友們的想念，來讓自己能夠一直堅持下去。

    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雒嬪的模樣，知道佳人還在外面等待著他的歸去，一萬年時間，可能對他來說極其難熬，但對想念記掛著他的雒嬪來說，也許更加難熬。

    他好歹知道自己的狀態如何，就算撐不下去了，心裡也有數，但雒嬪，卻是對他狀態一無所知。

    吳煜是否痛苦？

    吳煜是否能活著出來？

    一切都是謎，雒嬪根本不可能得知他在裡面的狀態，所以那種擔心，才是對未知的擔心，也有對未知的恐懼。

    南山望月、夜兮兮……

    吳煜不斷去想著這些親密無間的朋友們，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稍微減輕一下對痛苦的注意力，一旦停下思念，無窮盡的痛苦恐怕能立刻將他整個吞沒，讓他當即崩潰掉。

    他的精神，在萬物神靈天魔們的噬咬下變得逐漸黯淡，這是他的意志力已經支撐不住了。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光憑意志力就能夠解決的，吳煜經受的痛苦實在是太多了，但眼前這天魔噬咬的痛苦，他實在是難以承受。

    到了這時候，每一息他經受的痛苦，恐怕都有幾十萬次。

    這種被天魔噬咬仙神的痛苦，放到外界的尋常仙人身上，哪怕只有一次，也足夠讓他們記憶猶新一輩子，而現在，吳煜卻每一息都在經歷著這樣的痛苦。

    同樣的痛苦，經歷得多了也許就會麻木了。

    然而天魔噬咬仙神的痛苦，卻是一種逐漸遞增的痛苦，因為天魔聚集過來的數量越來越多，所以痛苦越來越劇烈。

    吳煜剛剛熟悉一種程度的痛苦，下一刻痛苦就更加劇烈，這種情況下，他的精神意志根本不可能達到『麻木』的狀態，那些萬物神靈天魔也完全不知道疲倦，似乎仙神便是天底下最具吸引力的東西，讓它們一刻不停的噬咬。

    無形無息的萬物神靈，現在都不知道有多少天魔聚集在了吳煜的仙神周圍，它們的噬咬讓吳煜精神越來越暗淡，讓他越來越難以承受，無盡痛苦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時刻都保持著清醒，始終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種鑽心的痛苦。

    甚至連昏過去都做不到。

    這讓吳煜想起了萬『惡靈深淵』，這個持國天王的紀元神器，曾經將他關押在裡面一段時間，其中的惡靈噬咬同樣讓他痛苦，但跟這天魔戰場中的天魔噬咬相比起來了，他寧願去承受那惡靈深淵的痛苦。

    甚至吳煜有時候還會產生，與其要經歷如此痛苦，還不如把他交到持國天王手中，讓他經受『惡靈深淵』的痛苦還好些。

    對菩提祖師，吳煜也不再是那般堅定的認為，他是在幫助自己。

    這天魔戰場如此恐怖，菩提祖師不可能不知道，難道他是故意想讓自己承受如此痛苦？

    吳煜不止一次的開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