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柳絮楊花自紛飛 第14章.在記憶里永恆

    第二天一大早，林夕就跟孫萌說了不再去冷老師那裡補課的事，孫萌雖然驚訝，但也決定和林夕同進同退。

    中午，兩人來到冷老師辦公室，老師細緻地給她們複習了物理上的難點。

    快要下課的時候，林夕鼓足勇氣說：「冷老師，以後我們決定不來了，謝謝你多日來的關心和照顧。」

    冷楠一愣，看了看她倆，林夕正局促不安地絞著手，他略一沉吟：「可是為了最近的流言？」

    林夕想說不，想想沉默了，沉默也就表示默認了。冷楠心裡一堵，瞭然地笑笑，說：「我不受留言的影響，不代表你們也是。也罷，最近物理學習你們也穩了，不想來就不來吧，好好備考！」

    走之前，林夕從自己隨身拎的袋子裡拿出一盆花放在了冷老師桌子上。

    那是一盆她自己種了許多年的茉莉花。白色的磁盆，綠色的葉子，已經長出了許多白色的小花苞，就讓這盆花陪伴冷老師吧！

    走出冷老師辦公室，孫萌埋怨道：「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這麼為我們著想的老師，你幹嘛放棄？」

    林夕把食指放唇上「噓」了一聲。

    冷楠偏巧聽到了，居然是林夕，可是，為什麼？

    茉莉花雖然未開，已經散發出清香，多像那個小姑娘，「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風霜高潔。」她是相當潔身自愛的，就像這小小的茉莉。

    林夕在心裡默默地說：「對不起，冷老師，我不敢再見你，我怕我泄露深藏的感情。它像火山一樣在地底奔騰，我怕它破土而出毀滅一切。」

    自此，又換成孫萌來送本子了。課堂上，林夕的眼神總在跟冷老師躲貓貓。她總是不經意地盯著冷老師，冷老師看過來時，她又把目光錯開。也不大舉手回答問題，經常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冷楠想：「喜歡她別傷害她，她那麼脆弱，不要用這世俗的感情驚嚇了她，遠離她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終於，迎來了高二學期末的考試，考完這場試，她們就要步入高三，向高考衝刺了。

    林夕發揮得還不錯，應該是正常水平。考完試，學校統一布置休息十天，十天以後搬到前面一幢樓開始高三的衝刺。

    十天的休息，對高三學生來說是很奢侈了。林夕也沒有出去，在家大部分時間在睡覺，其他就是陪爸媽聊聊天，興致來的時候彈彈琵琶，練練字。徹底放鬆，沒有學習。

    期間，孫萌來找她一次，兩人出去逛了街，買了幾本書，還去海底撈吃了一頓，孫萌硬要付錢。

    終於，又坐到了教室里。可是，她們班語文和班主任換老師了，是一個年紀大的女教師，姓袁，說是希望中學調過來的。

    同學們都在私底下討論：冷老師呢？冷老師去哪裡了？

    通過同學們的多方打聽，有同學說：「冷老師去進修研究生去了。」

    有同學說：「冷老師出國了。」但大多還是說去進修了，是胖校長說的。

    林夕心裡驚濤駭浪：如今俱作異鄉人，相見更無因。冷老師去哪裡進修了？是a大嗎？冷老師你等著，如果你在a大，我一定找到你，平等地站在你面前。如果你不在a大，a大也是你的母校，你或許會回去。

    可是，a大是國內名列前茅的985學校，對於一個普通學校的學生來說，考上去是多麼困難！

    現在，她好後悔上學期末跟冷老師疏遠，如果知道相遇這麼短暫，她一定好好珍惜！人往往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而在失去之後才知道它多可貴。

    林夕經常不自覺地想起冷老師，想念路上的偶遇，想念課堂上交匯的目光，想念老師親切的話語。

    可是，一切都不復存在，冷老師徹底地離開了。在這瘋狂的思念中，她近乎虐待自己似地學習著，似乎覺得這樣痛苦就好受些，就離冷老師近一些。

    她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思念與學習上，一有時間，她就去金榜書店看輔導用書，用手機拍難題。

    好幾次都碰到楊亦辰，她也只是淡淡地回應個招呼，後來楊亦辰也習慣了這樣的招呼，不再進一步。

    到高三上學期期末考試，林夕的學習成績已經穩住理科年級第一。原來忽上忽下的名次再也不是她的困擾。

    假期里，她曾經多次去當初跟冷老師相遇過的金榜書店，去過那裡的老樹咖啡，雖然只喝一杯咖啡。心裡有個隱秘的願望：如果冷老師還在這個城市，會再來的吧？或許我能再碰見他。

    可是，一次也沒有，一次次地希翼，一次次地失望。冷老師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無從尋覓。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隨著高考一天天臨近，林夕的狀態越來越好，比第二名高出二十幾分，成為老師重點關注對象，甚至有老師讓他沖更好的學校。

    終於，高考來臨了。林夕早早地睡覺，反而睡不著，又起來刷題，到了十點多，跟往常一樣一覺睡到鬧鐘響。

    這天，爸爸請假騎電動車送她去考場，媽媽在家準備午飯。

    林夕的考場在希望中學，到了門口，真可謂「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啊！連交警都出動了。家長們把孩子送來，在門口不願離去，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天太熱了，為了避免中暑，校方又專門打開了報告廳給家長們休息。當然，跟考場是分開很遠的。

    第一場語文，是林夕的強項，她略一看，大部分有把握，作文《中國精神，清史留名》也不難。

    林夕出了考場，爸爸就遞給她早上帶的綠豆湯，又解渴又降暑。然後父女倆回家吃中飯，回到家，媽媽菜已經燒好，桌子上的菜溫溫的，正好吃。

    吃過飯，林夕又在家休息了一個小時，爸爸再送她去。本來她可以自己騎共享單車去，可是爸媽不放心，非要陪著。

    三天的考試終於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對答案，估分，填志願。這幾年考試都是先考試再填志願。

    林夕估下來覺得不錯，雖然有可能能沖沖更好的學校，但是填志願時，志願就是：a大，a大，a大，a大中文系，a大教育系，a大新聞系，沒有其他選擇。

    孫萌都不敢想萬一落榜怎麼辦。她可不敢填a大，填了外地的一個工業大學。

    十五天後，分數出來了，林夕實際考試分數比估分還多了八分，616分，穩穩地達到了以往各年的a大分數線。

    孫萌573分，一本沒問題，還聽說楊亦辰也考了600多分，賀芊羽581分，有點失手。

    又半個月後，錄取通知單陸續下發，林夕是第一批收到通知單的，她終於如願以償，考上了本省最好的一個學校，或許還能如願見到冷老師。

    楊亦辰被東大錄取，也是985學校。賀芊羽上的是廣播大學，是一本中的重點學校。

    孫萌去了外省的工業學校，她有點後悔志願填低了，不過也沒辦法了。

    開學一天天臨近，媽媽給林夕準備了兩套裙子，原來林夕都是白t恤加牛仔褲的，還有一雙白色中跟涼鞋。

    這兩套裙子都是林夕點頭同意的，一套是湖藍色的兩件套，湖藍色的底，上面印著一些淡雅的小花。

    還有一套是白色的兩件套，純白色布料上有白色的星星，很亮。

    這兩套衣服是媽媽挑了好久，在大商場裡買的，都是無袖裙加同色長袖披肩，夏天可穿，秋天披上披肩也可穿。

    林夕自己也買了一些日用品。家裡有爸爸原來的一個黑色小皮箱，雖然有點舊，但所幸是皮的，也不算太難看。

    萬事俱備，只欠去期了。林夕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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