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我現在就傳你作案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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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面頰削瘦的中年道人,閉目躺在榻上。
那是一座沉香木製的橫榻,鋪設著厚厚的茵褥,材質柔韌鬆軟,華美羅帳垂下大半,珍珠輕墜帳角。
透過羅帳望出去,首先可以看到一座寬達丈許的屏風陳列,彩紗細綾的屏面,檀香木精雕骨架,點綴著一粒粒光芒絢麗珠玉。
屏風左右,是兩座造型古樸香爐,香菸蒸騰,滿室芬芳,再配合上一些精巧美觀的擺件,將臥房點綴得極有貴氣。
單看這裡的環境,完全是汴京大戶人家所居,連普通官員都不見得有如此布置。
然而若將視線拉開,卻能驚駭地發現,這間處處講究的臥房,居然位於一個巨大的洞穴內。
屏風阻隔的視線外,是格格不入的粗陋石壁,上面刻著縱橫交錯的淺淺紋路,一股股腥臭的黑血匯聚過來,將此處渲染成一座扭曲怪異的魔窟。
這裡正是無憂洞的最深處,黑杆丐首所居之地。
而那閉目沉睡的中年道人,也正是這一任的黑杆丐首,無我子。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兩名道童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來到屏風後面稟告:「青杆丐頭已經齊聚,等待師父召見。」
無我子睫毛微微顫動,身體直接懸浮起來,擺出端坐的姿態。
他的眼睛沒有睜開,伸手一拂,那高大的屏風發出隆隆的聲響,從中分離,朝著兩側移開。
兩名道童露出由衷的敬畏之色,趕忙退下,不多時就帶著一群手持青杆的丐頭,走了進來。
無我子的眼皮緩緩向上抬起,露出一對布滿血絲,充斥著無窮凶意的眼珠。
無論看了多少次,眾丐頭都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懼,趕緊伏在地上,齊齊高呼:「丐首!」
無我子眼珠里的血絲扭動起來,片刻後艱難地褪去,開口發出沙啞的聲音:「人數清點完了?」
一名丐頭回答:「清點完了,我們又死了近三百幫眾,這次是刀傷,比起之前那個用槍的,更為狠絕!」
另一名丐頭叩首:「兇手殘暴,肆意凌虐,現在洞內人心惶惶,不可終日,請丐首出面,為我們做主啊!」
無我子眼珠里又扭動出血絲,冷冷地道:「為你們做主?你是要我親自巡視洞中,等候那些自命不凡的江湖俠士麼?」
眾丐頭頓時噤若寒蟬。
無我子道:「這些人早不來此,晚不來此,偏偏這個時候入洞,定是上面泄了消息,知道了朝廷要對我們網開一面,才被迫如此。」
丐頭很清楚無憂洞的名聲有多麼臭不可聞,低聲道:「丐首,我們真的能被招安嗎?」
無我子道:「朝廷自然也不想招安,但對我無憂洞無可奈何,新帝登基,明爭暗鬥,才有機會。」
眾丐頭依舊有些遲疑。
無我子冷聲道:「你們且看此處!」
眾丐頭看向這個地方,心中羨慕,卻聽這位老大道:「此地布置得再華麗,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待我出去後,你們願意留下的,儘管入住!」
眾丐頭想到上面的花花世界,頓時道:「我等不願留下,不願留下!」
無我子滿意點頭,又殺意畢露:「等我們穿上官袍,行於朝堂,查清到底是哪些人深入洞內殺我幫眾,到時候,我要好好折磨那些自以為替天行道的俠士,讓其滿門盡絕,不得好死!」
眾丐頭頓時露出殘忍的笑容,嘿然笑道:「是極!是極!我們要當官,當官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兇了!」
「說得好!我們之所以藏在這老鼠洞裡,人人喊打,不是因為為惡,而是因為沒有權勢!」
無我子撫掌一笑,又露出殘忍之色:「現在是忍耐的最後時期,有我血符陣在,俠士若敢深入,定叫他們有來無回,若是只在外圍殺戮,由得他們去!」
如果說時遷是梁山泊的「夜壺」,那麼無憂洞就是大宋朝廷的「夜壺」,用處確實有用處,但極其惹人厭惡,所以在無我子的計劃里,招安的其實不是無憂洞,而是他這位丐首和負責各大據點的丐頭,至於普通手下,多死一些,反倒是好事。
能位於此地的丐頭,都是窮凶極惡之輩,當然不會有半分善心同情,已經完全被說服:「我等明白,當隨丐首,招安為官,得享富貴!」
無我子嘴角揚起,眼中也不免生出期盼:「好!招安為官,得享富貴!」
麾下一眾丐頭散去,無我子剛要重新躺下,又有道童入內:「這是都知童貫傳來的書信,請師父親啟。」
無我子聞言頓時露出喜色:「看來是招安有說法了!」
然而展開書信細細看了一遍,失望與憤怒頓時取代了歡喜,無我子臉色怒沉:「這閹狗好不知趣,我為了煉製這些鬼道之器,弄成如今這般模樣,他竟張口就要?真是貪得無厭!」
道童們嚇得立於旁邊,不敢應聲,無我子怒火翻騰,恨不得直接將信件撕去。
但想了又想,他終究還是沒敢,喃喃低語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新帝崇道,以我的道法,當大有前程,等到取信了官家,再與這閹狗算賬不遲!」
他又看了一遍信件,雙手輕輕一顫,肉疼地從塌下取出寶盒,開始清點法器。
……
「邪引之式,鬼烈披甲,厲魂燃血,這些都是專破武者氣血的……」
「居然還又送來三根噬心刺!」
「這惡賊在無憂洞內,到底煉了多少法器?」
為了讓公孫昭死,童貫效率很高,無我子那邊一送來,立刻轉交給洞雲子。
於是乎,六件法器一字排開,展示在面前。
相比起洞雲子的忿忿不平,李彥一一查看。
如果說之前還停留在線索的分析和推測階段,那麼當這些法器送到面前,就是童貫和無憂洞勾結的鐵證。
換成大唐內衛時期,請一道聖旨,就足以讓奸賊萬劫不復,在內獄裡吊起來了。
但現在去請聖旨,被下獄的或許就是提供證據的人了。
所幸李彥沒有對這個朝廷抱有幻想,更不是維持大宋律法定位,心態就很平和,問明作用後,想了想道:「依你估計,以無我子的道行,祭煉這些法器,大約需要多久?」
洞雲子道:「這就不是幾月的功夫能夠完成的了,至少需要兩三年。」
李彥道:「無我子逃下山,也只有九年時間,哪怕他毫不耽擱,一頭扎進無憂洞內,開始祭煉鬼道之器,在此的法器,也大約是他小半的心血了。」
洞雲子欽佩:「前輩神機妙算,無我子恐怕萬萬想不到,自己辛苦祭煉的法器,會反過來用在他的身上!」
李彥道:「你想用這些,與他交鋒?」
洞雲子信心高漲:「小道在御器之道上頗有幾分建樹,現在得了這些法器,已經有一戰之力,師門還賜下一寶,更是針對無我子的道基,可將此賊誅殺!」
李彥問:「且不說鬼道之器會侵染神智,改變性情,你不可多用,無我子既然能煉製出這些法器來,並且將它們交予童貫,豈會沒有半點防備?」
「以毒攻毒,看似美妙,實際上太過冒險,如非萬不得已,不要這般孤注一擲。」
洞雲子這次冷靜得就很快了:「前輩所言有理,小道將無我子想簡單了……那要不要再假裝刺殺失敗,再多騙一些法器出來?」
李彥搖頭:「事不過三,童貫也不是易於之輩,他情急謀害公孫昭,才會受矇騙,而你前兩次刺殺失敗,尚且情有可原,這次他給了六件法器,你還失敗,且反覆討要,就絕對騙不過這閹人了。」
洞雲子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自己吃一次回扣就心慌得很,那些閹人吃拿卡要可太熟練了,不免有些失望:「如此說來,我們此舉只是削弱了無我子的法器儲備?」
李彥目光微動:「不,這意義重大……你之前有言,快活林向八之死,是你所為?」
洞雲子稍稍有些緊張,點頭道:「是小道一人除惡。」
李彥道:「偌大的汴京,無憂洞的買家,不可能只有向八一人吧?」
洞雲子先是一怔,然後看著一桌法器:「當然不止他一人,前輩之意,是對買家下手?」
李彥道:「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從行為上來說,無憂洞的亡命徒所作所為,更加可恨,但如果不是那些人明知道無憂洞為惡,還不斷買賣人口,無憂洞也不會連連擄掠無辜百姓,他們同樣該死!」
洞雲子眼睛一亮:「用無憂洞首領的法器,誅殺無憂洞的買家,正是報應不爽!」
李彥看向他:「你準備怎麼作案?」
洞雲子有些怔神:「拿上法器,殺了便是!」
李彥搖頭:「誅殺惡人,更要講究技巧,才能在保全自身的同時,繼續懲惡揚善!向八一案,你就辦得太粗糙了,我現在就傳你作案技巧,且聽好了……」
洞雲子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一扇嶄新的大門,徐徐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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