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瓮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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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昀寧看著宮寅吃癟,以及那掩藏在眼底深處的一抹狠厲,心下微驚,這不就是隱藏的敵人?
按照以往的劇本,就是忍辱負重,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再弄死她,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宮二公子……」
「他年紀輕不懂事,楚尚宮別計較。」宮夫人到底是活了幾十年的,
被楚昀寧的眼神給嚇到了,擔心對方會對宮寅不利。
楚昀寧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宮夫人的病好了?」
「楚尚宮哪裡話,我的身子一直好著呢。」宮夫人訕訕的笑了笑,將宮寅攔在了身後,她現在算是見識到了,樹倒猢猻散,就怕這些人耍陰招,讓相府吃不了兜著走。
宮寅好幾次想要和楚昀寧爭執,都被宮夫人給制止住了,楚昀寧見狀聳聳肩:「二人儘快收拾下行李,兩日後我親自送二人搬新家,換個新環境,對宮夫人也有利休養。」
「那就多謝的楚尚宮了。」
等楚昀寧一走,宮夫人立即拉著宮寅:「寅兒,你不該回來的,這賤女人就不是什麼善茬,你父親和長姐跟她是死敵,你快離開京城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宮寅緊咬著牙;「要不是父親心慈手軟,瞻前顧後,又怎麼會有這個賤人這麼猖狂?」
長這麼大,宮寅就沒受過這份委屈!
任誰見了他不是客客氣氣的,父親是當朝丞相,長姐貴為一國之母,可這一切自從楚昀寧入宮之後,全都變了。
先是長姐莫名其妙丟了管理後宮之權,緊接著又被奪走了皇后之位,現在更是性命沒有保住。
「這賤人,我早晚要她血債血償!」
這份恨意被他記在了骨子裡,宮寅深吸口氣:「母親,等天黑了我就出城,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吧,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婦人,她還敢弄死我,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最多就是受點委屈。」宮夫人說。
逼急了,宮夫人就在大街上嚷嚷,她倒要看看朝廷能不能丟得起這個臉!
……
楚昀寧回宮後,心裡越想越生氣,想要直接去找明文帝要個說法,結果在半路上遇見了楚將軍。
不知為何楚昀寧看見楚將軍心裡就發毛,下意識的扭頭就走。
「寧姐兒!」楚將軍喊住她。
楚昀寧回頭,衝著對方咧嘴笑:「這麼巧啊,父親也來找皇上。」
「寧姐兒,為父很少在京城,這些年也愧欠你不少,你這些年的變化屬實讓為父刮目相看。」楚將軍的一番話讓楚昀寧一頭霧水,甚至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在一旁乾笑聽著,一個字都不敢反駁,還時不時的附和一句:「父親您說的有理,行,女兒記住了。」
楚將軍又說:「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去了可要小心謹慎,萬萬不可逞強啊。」
「父親,女兒知道。」
「你母親視你如命,你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為父可怎麼和你母親交代啊。」楚將軍也愁得慌,他實在想不通,皇上為什麼要把楚昀寧給帶上。
「女兒一定會小心謹慎,駐留後方,絕不逞強,畢竟小命只有一條,得仔細著點兒。」
楚將軍聞言寵溺一笑,忽然又問:「剛才看你怒氣沖沖的,你來找皇上是為什麼事兒?」
對著楚將軍,她哪敢說實話,找了個其他理由搪塞過去,幸虧楚將軍也沒有再繼續多問。
目送人離開了,楚昀寧的怒火也就消了一大半了,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莫公公剛好出來看見她:「這麼巧呢,皇上剛才還惦記著楚尚宮呢,您快進去吧。」
「嗯。」
楚昀寧邁著步子進了內殿,瞥見明文帝穿著一身月牙白色長袍,換下龍袍後,整個人多了幾分溫潤儒雅的氣質,見她來抬眸:「這麼快就回來了?」
「皇上,宮夫人已經認罪了,不過臣並沒有追究,而是打算讓宮夫人一家搬離現在的相府,臣也是為了宮夫人著想,畢竟睹物思人嘛。」楚昀寧說。
明文帝微愣片刻,詫異的問:「宮夫人沒有鬧?」
丞相府這麼多年的積攢,里里外外低調中透著奢華,府邸也是全京城最大的,能願意搬走就怪了。
楚昀寧眯著眼笑著說:「皇上放心吧,絕對是宮夫人心甘情願離開相府的,臣可沒有逼迫,另外,宮夫人還主動上繳了五箱金條,臣都已經兌換成了銀票。」
「你還真實誠。」明文帝有些哭笑不得,這種事還要如實上報,也是沒拿自己當外人。
看對方這麼信任自己,明文帝也不知該不該高興。
楚昀寧聳肩笑了笑,她若是察覺明文帝有異心,瞞著也沒用,不如坦蕩的說出來。
「所以楚尚宮現在來,是要找新宅子的?」明文帝猶豫片刻,也不知道京城有沒有合適的空宅子。
楚昀寧搖頭:「皇上放心吧,臣願意貢獻一座宅子給宮夫人一家,位置和環境都不錯,也適合宮夫人休養。」
「你都安排完了?」明文帝嘴角輕抽,沒好氣的說:「既然都安排好了,還來問朕做什麼?」
「凡事總要走個流程不是?」楚昀寧摸了摸鼻尖,絲毫沒有心虛,她看了眼明文帝的臉色,話鋒一轉又繼續說:「相府年久失修,臣打算給相府翻修翻修,等宅子空出來了,以後也方便皇上賞賜給他人。」
明文帝聞言終於是忍住了脾氣,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心窩子一陣陣的疼。
老狐狸這些年沒少斂財,又有多少文武百官賄賂他,所以,這些年積攢的財富肯定有很多。
一旦找到了相府的密道,那絕對是一筆不菲的價值。
「皇上,若是我找到了相爺的小金庫,您七我三如何?」楚昀寧說。
這麼大筆錢,楚昀寧不想拿的太顯眼了,免得招惹記恨,果不其然明文帝的臉色好轉許多。
「罷了,就依你吧,前提是不要讓宮夫人鬧出來,否則朕可幫不了你。」
「得嘞,皇上您就放心吧。」
楚昀寧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笑著拱手離開了議政殿,一出門就聽見了裡面傳來的咳嗽聲,想必是被氣得不輕。
「皇上,用不用請個太醫瞧瞧?」莫公公勸。
「不必了。」
聲音漸行漸遠,楚昀寧仰著頭看了眼天色,微微暗沉,真是收網的好時候。
半夜
一行侍衛突擊檢查,果然把宮寅的馬車給查到了,裡面不僅有大量的金銀珠寶,還有幾封書信。
「你們瘋了不成,也不看看我是誰!」宮寅在掙扎,眼睜睜的看著侍衛拿走了他的包裹。
楚昀寧撩起帘子落地,慢悠悠的朝著宮寅走了過來,月色下,她臉上嗪著淡淡的笑容,可落在了宮寅眼中,卻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煞,兇狠的要命。
「楚尚宮?」宮寅十分意外能看見楚昀寧。
「這大半夜的,宮二公子是準備去哪啊?」楚昀寧一個眼神示意,讓侍衛去搜宮寅的身上,確定沒什麼兇器後,便將人反銬起來。
宮寅不服氣的掙扎:「你們這是要幹嘛,我又沒犯什麼錯,憑什麼拘著我,楚尚宮,是不是以為我父親不在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非也。」楚昀寧拍了拍宮寅的肩:「今兒只是接到了密報,會有刺客和探子,所以例行檢查,只是不巧查到了宮二公子頭上,相爺頭七都沒過吧,宮二公子這麼著急帶著行李離城,不得不讓我懷疑你啊。」
「你!」宮寅的腦袋飛速旋轉,試圖找個其他理由。
楚昀寧也不著急,就默默的等著,於是宮寅開始裝瘋賣傻起來:「我是打算離開京城,投奔父親曾經的部下……」
「哪位部下?」
「只是一個閒散人罷了。」
「既是部下,那總該知道曾經是什麼職位吧,說出來,我一定能查到,宮二公子,可不是我欺負你,實在是局勢緊張啊,容不得有半點閃失,你今兒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怕是走不了噢。」楚昀寧十足耐心的撩了撩鬢間的發,嘴角嗪著淡淡的笑意,看的宮寅心底發寒。
宮寅猛然噎住了,雖然沒有和楚昀寧對手過,但父親和長姐都栽在這個女人手裡,他也不敢小覷。
「楚尚宮,我只是出去散散心,怎麼可能會和外國勾結扯上關係呢,何況我就一個人,能成什麼大事,您是不是多慮了?」宮寅態度很快轉變了。
「這可不行,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
見她一直這麼咄咄逼人,不肯饒了自己的樣子,宮寅忍不住問:「楚尚宮代管後宮,什麼時候也關心起守城門了?」
楚昀寧解釋:「此事牽連到後宮,我過來探尋探尋,只是恰好遇到了宮二公子。」
這個理由宮寅無從查證,只能對方怎麼說就是什麼,宮寅緊咬著牙:「那楚尚宮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拘著我……」
「宮二公子慎言,我可是給你機會解釋了,是你自己解釋不清,要知道逆賊淮王還沒抓到呢,淮王和宮丞相又是知己好友,我怎麼能確定宮二公子不是去投奔淮王了?」
楚昀寧聲音不小,在場的人都能聽得清楚,這理由足以扣押宮寅了。
「白天不走,偏偏大半夜的走,走的又這麼著急,宮二公子,你是不是去找淮王的?」
宮寅氣的臉色發青:「楚尚宮,你別胡說八道,我怎麼會和叛黨扯上關係呢,罷了罷了,我不出城門就是了,還不快放了我!」
楚昀寧一抬手,讓侍衛放了宮寅:「放你可以,但你若是敢悄悄離開城,朝廷就只能拿整個宮家問罪了。」
「你!」宮寅額前青筋暴跳,話到了嘴邊還是給咽了下去,轉而問:「那些都是我的私有財產,楚尚宮該不會打算私吞吧?」
包裹里足有十萬兩銀子,楚昀寧也不貪圖,直接讓侍衛還給了宮寅,宮寅接過仔細查了查,確定沒少了臉色才緩和了。
不一會得到消息趕來的宮夫人從馬車上下來,上下打量著宮寅:「你沒事吧。」
「母親放心,我沒事。」
宮夫人懸著的心緩緩落地,轉而看向了楚昀寧,一口氣憋在心裡是忍了又忍。
「宮夫人要慎言,這裡人多嘴雜,萬一給宮二公子扣上了個不孝順的名聲,將來還怎麼走仕途啊?」楚昀寧淡淡一笑,轉身上了馬車,撩起帘子:「宮夫人,新宅子已經準備好了,天亮就可以搬走了。」
宮夫人原本打算等宮寅離開京城,她就要給楚昀寧難看,讓所有人都知道朝廷是怎麼逼死寡婦的。
但現在,宮夫人又被人掐住了脖子,有了軟肋,就只能任由楚昀寧拿捏。
大家都心如明鏡,搬走了意味著什麼,那些財產早晚會被楚昀寧找到。
給了仇家,她實在是不甘心!
仿佛是看穿了宮夫人的心思,楚昀寧說:「宮夫人,夜裡天乾物燥,若是不小心著了火,燒死一兩個人也不足為奇,你們可要小心些啊。」
「你!」宮夫人臉色火辣辣,目瞪著楚昀寧坐上馬車離開,許是被氣的,腦袋一陣陣發暈,宮寅見狀立馬扶住了宮夫人,緊張的喊著:「母親,您怎麼樣?」
「真是造孽啊,怎麼招惹上這尊煞星,宮家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宮夫人哭著說:「她這是要把咱們活活給逼死啊。」
宮寅搖搖頭:「我看是未必,只要咱們對她沒威脅,未必再針對咱們,過些日子皇上御駕親征了,文武百官看在父親的份上多少會幫著咱們說說話的,總不能一直任由她說了算!」
「沒用的,這女人的心就是鐵做的,不折騰死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長姐已經不是皇后了,不也是死了?」宮夫人說。
宮寅忽然想到了二姐:「那咱們給二姐寫個信,聽聞二姐入宮和楚尚宮關係不錯。」
「她?」宮夫人半信半疑,已經不抱什麼期待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試著給宮沅寫信求情,讓楚昀寧放宮家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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