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自古以來

    十月中旬，黑龍江流域下起了一場大雪，短短半天時間，兩岸就被白雪覆蓋。

    這時高歡站在築起得土城上，看見皚皚白雪，忍不住賦詩詞一首，「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在他身後，披著貂皮斗篷的官員們不禁紛紛讚嘆，給高歡喝彩。

    這時高歡站在城樓上，目光深邃的看著對岸的雅克薩堡，思緒已經飛到萬里之外。

    如今是一六五六年冬，昔日霸主西班牙球宗皇帝腓力四世早已結束了對葡萄牙的聯統，丟失了尼德蘭，逐漸走向衰弱。

    新的海上霸主荷蘭，剛冒頭又被高歡和英國按了下去。

    站在這北國雪景前，高歡不禁要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此時，能夠與乾朝相抗衡的只有正經歷資產階級革命的英國，西歐霸主法國，還有迅速擴張的沙俄。

    現在英國的執政是克倫威爾，不過再過兩年就要死了，英國還將混亂一段時間。

    法國的法陽宗太陽王路易十四，還只是個小孩，距離成為西歐霸主，還有幾十年，而法國下一位偉大的皇帝法武宗，還要一百多年才會登上世界的舞台。

    如今沙俄雖擴張迅速，但卻算不是強國，沙俄真正強大，還要等到彼得大帝時。

    這也就是說，眼下的世界，那些厲害的君主，還都沒登上歷史的舞台。

    這對高歡而言，便是一個窗口期，高歡將在各國出現猛人之前，便減除他們成為世界霸主的可能。

    英法距離太遠，神聖羅馬一盤散沙，現在離的最近的就是俄國。

    不過怎麼對付俄國，高歡現在心裡也沒個策略。

    沒人能在冬天占領莫斯科。

    這句話乾朝隆武皇帝高歡，曾經多次聽說過。

    因為這一點，高歡不敢輕易同沙俄帝國開戰。

    以沙俄版圖之廣大，戰略縱深之深，以及沙俄的民族特性，與之陷入長期戰爭，對任何國家來說，都是一場噩夢。

    在高歡所知道的歷史中，如日中天的法蘭西武宗皇帝橫掃歐羅巴，卻折戟莫斯科城下。

    另一位來自奧地利的美術生，席捲歐陸，卻同樣敗給了莫斯科。

    這兩人都是當時世界的霸主，卻都敗給了莫斯科的疆域廣大、嚴寒，以及能扛的俄國人。

    此外沙俄與日本爭奪中國東北時，日本挑起日俄戰爭，日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擊敗了中國東北的俄軍，還有遠渡重洋的沙俄艦隊。

    戰爭的結果，無疑是日本大勝，可當日本想要像敲詐清政府一樣，敲詐沙俄一筆時，俄國皇帝尼古拉二世，卻不屑一顧，鳥都不鳥日本，給予的回覆是：「要錢沒有，一個戈比也不賠，想要錢就接著打！」

    為了打贏日俄戰爭，日本花費了十五億日元的軍費，其中八億日元還是借的外債，而此時日本一年的財政收入不過兩億日元左右。

    一聽沙俄不賠錢，小日本直接就傻眼了，可繼續打也不現實，日本政府已經快破產。

    日本打贏了戰爭，滿以為能夠勒索一筆，來緩解戰爭帶來的財政壓力，並且小賺一筆，所以提出了三十億日元的賠款要求，可是面對俄國打輸了還不認慫的強硬態度，已經快要破產的日本政府，只能放棄賠款的要求，草草與沙俄議和。

    從這三場戰爭，高歡得到的經驗是，沙俄很難打，很能熬，就算是當時霸主，也很難戰勝沙俄，其次就算在局部戰爭中戰勝沙俄，沙俄也未必會服軟。

    國土廣大讓沙俄難以被全面占領，而它很能死扛，以及嚴酷的冬天，讓沙俄成為一個難以戰勝的對手。

    當然歷史上也不是沒有人戰勝沙俄，那就是來自東方的力量，橫掃亞歐大陸的蒙古人。

    這次高歡攻打雅克薩，打擊沙俄在遠東的力量，收復自古以來的領土，只是目的之一。

    高歡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體驗一下冬季作戰，看看乾軍能否適應，以免像拿破崙和小鬍子一樣折戟成沙。

    因此本來在秋天就能夠結束的戰爭，硬是被高歡故意拖延到了冬天。

    當然，在這段時間裡，高歡並沒有閒著。

    在他的幫助下，乾朝官員對於東北的各個部落，進行了人口普查，建立了戶籍制度。

    這點很重要，有了這些資料，乾朝才能夠控制東北的各個部落，徵收賦稅和兵源。

    當然，高歡不僅是確立了對各部的控制，還給東北的同胞，帶來了土炕、鐵鍋、灶台、木屋，讓各部落結束了野人般的生活。

    高歡站在城上，思考著對付沙俄的策略時，對面雅克薩堡內的沙俄守軍卻快瘋了。

    沙俄遠東總督科雷夫，卻快被高歡逼瘋了。

    面對高歡的進攻，科雷夫想的是堅壁清野，靠著黑龍江阻隔，以及堅固的雅克薩城進行堅守，大量殺傷敵軍，等中國人糧食耗盡，自然退兵。

    不過，高歡大軍抵達後，就一直駐紮於對岸，並未發起進攻。

    這讓科雷夫的設想落空，不僅如此，高歡還擺出一副長期不走的架勢，於河對岸築城，修建木屋，開墾土地。

    這可就讓雷科夫著急了，連忙主動派遣使者詢問高歡意欲何為。

    雷科夫指出沙俄帝國先一步抵達黑龍江流域，秉著國際慣例，文明國家之間，誰先發現就屬於誰的原則，雷科夫表示黑龍江流域，是沙俄軍隊先發現，乾軍現在是在入侵沙俄的領地，必須立刻撤離。

    高歡對於沙俄不將黑龍江流域的少數民族當人，直接忽視他們，表示了譴責，同時告知沙俄使者，在他們抵達黑龍江流域之前，這裡已經被中國發現，並且建立了統治。

    此外，高歡還指出，不僅是黑龍江流域，就連北海，也就是貝加爾湖，以及西伯利亞，自古以來也是中國的領土。

    這讓雷科夫勃然大怒，覺得中國人信口雌黃，太不要臉。

    雷科夫又寫信質問，希望高歡能夠拿出證據。

    他本以為高歡是胡說八道，可誰知高歡還真準備了一些東西，包括遼金兩國的文件，以及元朝的地圖，上面整個西伯利亞都屬於嶺北行省。

    這讓雷科夫目瞪口呆，元朝關你乾朝什麼事情，要是這樣說下去，沙俄帝國豈不都成中國的附庸了。

    雷科夫見說不過高歡，便停止交談，但高歡卻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希望沙俄能夠撤出黑龍江流域，撤離西伯利亞，將嶺北行省還給中國，不然一旦黑龍江結冰，乾朝大軍就要踏冰過河，攻取雅克薩。

    這時，雷科夫大公站在雅克薩城堡上，看著鵝毛大雪飄落。

    「總督閣下，這樣下去，龍江很快就要結冰了！」普希金上尉憂心忡忡的道。

    雷科夫一拳錘在城牆上，惱火道：「中國人太狂妄自大了。立刻派人去尼布楚，把遠東各堡的精銳都調過來，我將在這裡擊敗他們的皇帝，讓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