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築基四層

    蘇命回過神，發現一旁的侍衛張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此刻的他死死盯著蘇命，眼神有些玩味。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還能醒過來。」蘇命抬頭望天，語氣唏噓。不知道是在跟張三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瞥了張三一眼，蘇命問：「怎麼？沒殺死我很失望？」

    眼見事情敗露，張三索性也不再偽裝：「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原本，我是打算用大量的迷魂散，讓你走得安詳一些的。」

    「但你既然沒死，那我就只能親自動手，送大少爺你一程了。」

    話音剛落，張三一拳狠狠砸向蘇命，身上爆發出一股築基三層的強橫氣息。

    他要一擊斃命，所以沒有留手。

    這一拳來勢洶洶，但落在蘇命眼底卻如幼兒弄武，破綻百出。

    不緊不慢地伸手，蘇命輕而易舉就捏住了張三的拳頭。

    張三還沒來得及吃驚，就見蘇命手上發力，「咔嚓」一聲，張三的手臂直接被擰斷。

    「啊！」

    直到這一刻，張三才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但蘇命卻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張三，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抬起腳猛地朝著張三第三條腿踹去。

    「嚓！」

    有什麼東西碎了，巨大的力量直接讓張三倒飛出去，重重砸在房間角落，此刻的張三臉色變得慘白，整個人弓著腰如同一隻煮熟的龍蝦。

    感受到蘇命的氣息，張三滿臉不敢置信：「築基……築基四層……蘇命，你怎麼……怎麼可能是築基四層！」

    他很了解蘇命，十年來都還在築基一層。這也是他敢有恃無恐對蘇命出手的原因。

    可現在，一直臥病在床的蘇命居然突然進階到了築基四層，這怎麼能讓他不吃驚？

    蘇命冷笑，如同惡魔：「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不過，答案你就不需要一一知道了。」

    一步步靠近張三，此刻蘇命那雙眼睛如同臘月中的堅冰一般，沒有溫度，寒徹心脾。

    那是毫不掩飾的殺意，死亡的氣息伴隨著腳步聲一點點逼近，張三被嚇到肝膽欲裂。

    他還不想死，跪在地上，他開始不住地求饒。

    「大公子饒命，大公子饒命啊，不是我，不是我要殺大公子，我也只是受人脅迫啊。」

    一把揪住張三的脖頸，蘇命像揪小雞一般將張三提到半空。

    「說，是誰指使你殺我的！」

    張三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大……大少爺！你……你饒我一命，只要您饒我一命，我就……就告訴你是誰要殺……殺你！」

    「喀嚓！」

    脖子被扭斷的聲音響起。

    張三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蘇命冷冷地望著張三的屍首，語氣冰冷：「忘了告訴你，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知道我想要的東西。」

    手掌虛握成爪，一道幽光落下，張三頭顱上瞬間生生抽離出一道透明的靈體。

    這就是死神訣的能力之一，提取靈魂的記憶。

    靈體之上，一道道光華沿著手臂沒入蘇命體內。

    床榻一角，被驚醒的侍女雙手抱著膝蓋，整個人因看到這一幕而被嚇得瑟瑟發抖。

    片刻之後，蘇命散去功法。揮手，手中靈體頓時如晶瑩碎片一般煙消雲散。

    蘇命雙手束背，眼底露出一抹冰冷之色：「眾妙樓嗎……」

    房間內有啜泣聲響起，蘇命扭頭望去。

    冰冷的目光下，侍女一個激靈，連忙爬到床沿求饒：「大少爺，我什麼都沒看到，跟張三不是一夥的，也沒想殺您。我求求你饒了我吧。」

    磕頭如搗蒜，片刻少女的額頭就露出點點猩紅。

    蘇命蹲下身，輕輕撫摸著侍女白皙的脖頸：「我相信你。」

    和張三一番雲雨，侍女還沒穿上衣服，身上只披著一層薄薄的紗，月光透過窗戶打在女子身上，露出她迷人的曲線和若隱若現的雪白。

    侍女強忍懼意，肩膀一斜，薄紗滑落，原本朦朧的風景瞬間展露無遺。

    她趴進蘇命懷中，吐氣如絲：「只要大少爺願意饒了我，您讓奴家嗦什麼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

    「當然！」

    侍女點頭，手掌已鑽進蘇命胸膛。

    「嗖！」

    下一刻鮮血飛濺，侍女瞪大眼睛，脖頸之上血流不止。

    至死，她都不敢相信蘇命會對她動手。

    「為……為什麼？」侍女臨死之前發問，她自詡沒有露出破綻。

    從懷中抽出侍女的手，在她手上，還握著一根散發著幽光的細針。

    蘇命躬下身，神情玩味：「你最大的問題，就是讓張三知道了你殺手的身份。」

    ……

    以同樣的手法探查了侍女的記憶，蘇命眼睛一眯。

    兩人都是來殺他的，張三受僱於眾妙樓，而這個侍女，是府上的管家派來。聯想自己體內早先中的毒素，一個大膽的推測浮現在腦海。

    有人為了殺死自己，先是對自己下毒，讓自己成為廢物，不被人關注。再將自己軟禁在後院，暗中派人前來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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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讓蘇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在潛龍城不過是一個廢物少爺而已，憑什麼能引發兩路人聯手刺殺。

    又是誰？會對自己動用這麼惡毒的手段？

    「管家……」

    蘇命忽然想到了指使侍女的管家，他想得到答案，自然要找管家問個清楚。

    陰風吹過，蘇命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屋內……

    蘇家宅院，千門萬戶。

    外院，柴房。

    漆黑的房間內，一個胖子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嘴裡塞著一大塊抹布，臉上滿是驚恐和疑惑。

    這人，自然就是蘇家的管家，杜如年。

    杜如年對面，黑布蒙臉的蘇命手裡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冰冷的鋒刃擦過杜如年肥膩的脖頸，後者顫慄如篩糠：

    「現在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但凡你嘴裡敢有半句假話或者敢呼救，我立馬就殺了你，明白的話就點頭。」

    胖子汗如雨下，瘋狂點頭。

    拿掉杜如年嘴裡的抹布，蘇命冷聲道：「蘇家大少爺蘇命房中的侍奉丫頭，是不是你安插進去的？」

    杜如年露出思索之色，疑惑地看向蘇命道：「您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問這件事？」

    「你只管回答，別的事情，沒有你詢問的資格。」蘇命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語氣漠然：

    還沒查清楚幕後真兇，蘇命並不打算暴露身份。

    「是是是！」杜如年點頭道：「那丫頭叫小翠，的確是我親自挑選的。」

    「那你為什麼要殺蘇命？」

    杜如年一驚：「您都知道了？」

    迎著蘇命冰冷的目光，杜如年長嘆一口氣道：「我也是聽命行事，否則，您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派人去殺大少爺啊。」

    「聽誰的命？」

    「這個……」杜如年臉上閃過一抹為難。

    蘇命怒喝：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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