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皇后鎮的天氣一直這麼好，這坐落在紐西蘭厄恩斯洛本山谷的小鎮總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一切似乎都是那麼安詳，靜謐。孩子們在湖邊玩水，將手中的石頭丟進湖中，攪動了這原本平靜的湖水。

    「言雪，別睡了，下車下車。」蕭爵推了推在副駕駛上睡得像頭豬一樣，哈喇子都流到了衣襟上的言雪。言雪揉了揉眼睛，一萬個不情願地伸了個懶腰，拿出口袋中的手機打開微信，開始刷起了朋友圈。

    「哎，這裡怎麼沒有信號！蕭爵，你是不是剋扣了我的話費補貼！」言雪想一下子撲到蕭爵身上，卻忘記了自己還繫著安全帶，被一下子彈回椅子上。

    「你以為你包的是全球流量啊。怎麼，到了紐西蘭你還準備連中國的WiFi嗎？」

    蕭爵無奈地白了她一眼，將車子熄火，開門走了出去。言雪還不相信，下車拿著手機四處亂跑，試圖找回這救命的信號。

    「我的大小姐，別鬧了，別跟個潑婦一樣跑來跑去。」

    「你......」言雪剛想開罵，卻被蕭爵丟來的餐巾紙把嘴巴堵上了。

    「你以為你天天用流量看劇的錢光靠補貼就夠了嗎？還不是有人幫你交著話費。還有，把你的口水擦擦，別讓別人以為中國的女孩子都這樣子的。」

    蕭爵來紐西蘭是休假，他作為刻印師最大協會——布萊亞特協會的精英部部長忙前忙後已經快一年沒有過個像樣的假期了。但本來圓滿的假期就因為他在朋友圈秀了一下自己的假期行程而徹底泡湯，從那之後，就有一個人死皮賴臉要一起去，每天在蕭爵身邊獻殷勤，什麼端茶送水，泡腳按摩，能做的都做了，可蕭爵都沒有想要同意的反應，當她準備拿出殺手鐧色誘的時候，蕭爵終於動搖了。

    「別別別，你別脫，我受不了的。」

    「呵，堂堂精英部部長最終還是敗在了你可愛的女下屬的石榴裙下了吧。」

    「不，我只是怕我會把剛剛吃的晚飯吐出來。」

    那人惡狠狠地瞪了蕭爵一眼，雖然心裡連把蕭爵剁了的想法都有了，可她還是「忍辱負重」，慢慢靠近蕭爵，將自己的領口拉低，試圖......

    「別鬧了，你覺得你要把一件高領毛衣的領子扯到什麼程度才能展現出你那本來就沒什麼可驕傲的部位。」

    如果那人手裡是把刀可能就對著蕭爵砍下去了。經過幾番交手後，蕭爵實在不勝其煩，允許那人一起出來旅行。而所謂的那人就是......

    「哇，不愧是和部長出來旅行，待遇就是不一樣，酒店都這麼高檔。」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里，言雪興奮地像個孩子。其實她作為蕭爵的助理，這一年也沒怎麼休息，帶她出來玩玩也是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說的確應該帶她出來玩玩了。

    蕭爵是這麼想的，想著想著也心疼起言雪來了，可是這種情緒還沒維持幾分鐘，言雪的聲音又打破了這種美好。

    「單人間！蕭爵！你想對本姑娘做什麼！」

    「本來就是給我安排的單人旅行，是你一定要來的。」

    「你你你......我不管！」言雪將手中的行李往邊上一扔，縱身一跳跳到了那唯一的床上，鑽進被窩裡宣示這她對這張床的主權。

    「你睡沙發上。」言雪把頭悶在被子裡，像守護她最愛的男人一樣「守護」著這張床。

    「還有，你敢到床上來別怪本姑娘對你不客氣！」

    別說，蕭爵還真對這死皮賴臉的女下屬沒轍，憑藉王的血統，他倒真的一晚沒睡。

    皇后鎮被選為《魔戒》的拍攝地還是有原因的，夏季藍天艷陽，秋季為鮮紅與金黃的葉子染成繽紛多彩的面貌，冬天的氣候清爽晴朗，還有大片覆著白雪的山嶺，而春天又是百花盛開的日子。四季分明，各有著截然不同的面貌。早上的空氣沁人心脾，吸一口都能讓人忘卻所有的煩惱，只希望浸泡在這純淨的氣息里，浪費著時光。

    一大早言雪就起來，拉著蕭爵去莫爾大街上吃著當地著名的鹿肉，一頓飯差不多花了言雪一個月的工資，當然，錢是蕭爵出的。

    「吃不？」言雪嘴裡含著一大塊鹿肉，也不忘撕下一塊來遞給蕭爵，以蕭爵的性格當然不會出現和言雪一起不顧形象地撕咬鹿肉的情況。

    「嗯，你選的這家鹿肉還蠻好吃的。」蕭爵吃得嘴邊一圈的油......這人貌似對烤肉這類食品毫無抵抗力。

    店門被打開，門上的鈴鐺放肆地響著，一個夥計扛著一箱鹿肉進店了。

    「辛苦辛苦，約翰。市上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情。」老闆是一個快70的老頭子，他們一家做這家鹿肉店已經一百多年了。

    「還是不太平，湖怪晚上又出來吃人了。」夥計喘著粗氣放下肩上的鹿肉。

    「又是哪家的姑娘遭殃了？」店長的口氣裡面聽不出太多的恐懼。

    「梅林家的，哎，才23歲就......」

    「別說了，這麼多客人在，別嚇著人家了。」店長害怕這種消息嚇走顧客，趕忙制止了那個夥計。

    一大早吃完鹿肉，言雪覺得攝取的脂肪量還不夠，繼續在大街小巷上尋找各種吃的，似乎想把自己從一個90斤的苗條姑娘吃成一個200斤的胖子。蕭爵也不吝嗇自己的錢包，言雪想吃什麼都給她買，可能是想等她吃胖了就可以把這個極為不聽話的員工給開除了。

    「呃......」早上9點到下午2點，5個小時裡言雪的嘴基本上沒停過，終於有了點吃飽了的感覺。

    「走吧，去瓦卡蒂普湖散散步，我可不想因為吃胖了被你開除。」也許這就是心有靈犀吧，言雪衝著蕭爵壞笑了一下，一伸手就從蕭爵口袋中拿出了他路虎的鑰匙，拽著蕭爵往酒店停車場走去。蕭爵那萬年冰封的臉上似乎拂過一絲笑意。

    這麼可愛的女下屬我還真不忍心開除。

    瓦卡蒂普湖（Lake Wakatipu）形如閃電，是紐西蘭第三大湖泊。它以周邊如仙境般的風景而被人熟知，三三兩兩的行人在湖邊牽著手漫步，不時還會有倆人相擁在一起，用吻來定格這美好的瞬間。

    「哎，你要幹什麼！」言雪突然一把挽住了蕭爵。

    「看看邊上的都是一對一對小情侶，我們倆這麼幹走著很尷尬的。」

    「可你......」

    「閉嘴，讓你占我便宜你還有意見了是吧。你要是敢吃我豆腐，我保證讓你這輩子都抱不上孩子。」

    然後，路上的人們都看見了這樣一幕: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一臉花痴地挽著一個比她高了一個多頭，和面癱一樣對身邊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愛理不理的中年大叔。要說這是情侶吧，哪有男朋友對女朋友這麼冷淡的；要說父女吧，這男的看著也很年輕，不像一個爸爸的角色。

    「蕭爵，那水怪要是出來想吃了我你會不會救我。」

    「它如果不想反胃應該不會吃了你。」

    「哎，我也是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好不好？會不會說話你，難怪到現在都沒有結婚。」言雪噘著嘴對著蕭爵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表示內心的不滿。

    「言雪，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沒有啊，怎麼了。」

    蕭爵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又走了一會。夕陽西下，湖面被太陽的餘暉照射地波光粼粼，樹葉似乎都被染成了黃色。

    「言雪。」蕭爵拍了一下言雪的肩膀。

    「哇，你幹什麼，嚇我一跳！」

    「你還記不記得早上那鹿肉店老闆的語氣，他聽見有人被湖怪吃了卻並不是很害怕。」

    「這裡是有一隻叫默特烏（Matau）的湖怪啊，古書里都寫著的。哎呀，湖怪吃個人而已，可能就是湖怪餓了罷了。」言雪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對這件事情愛理不理的樣子。

    「言雪？」蕭爵感覺不對勁，他環顧四周，還是一對對小情侶在湖邊走著，在湖邊膩歪著，一切都平靜地像是根本沒有什麼湖怪吃人的事件。

    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如果真的湖怪吃人了，政府肯定會站出來，人們也肯定會憂心忡忡，這樣子皇后鎮的旅遊業應該會一段時間內銳減。自媒體這麼發達的世代，政府沒辦法隱瞞這種大事的，除非是所有人都在隱瞞！

    蕭爵轉頭看了一下身邊的言雪，感覺也變了，這個以前連看見人欺負小狗都要上去和別人理論半天的人，怎麼可能聽見了有湖怪吃人卻置之不理。

    怎麼會，一切看樣子很正常，可是這正常就是最讓人害怕的地方，正常到讓人感覺背後暗藏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蕭爵，我們吃鹿肉去吧，我又餓了。」天漸漸暗了下來，言雪的聲音也變得虛無起來。蕭爵趕忙將言雪的頭扭過來，看著她。

    言雪的目光裡面閃爍出一抹駭人的紅色，她的嘴角也揚起了詭異的弧度。

    蕭爵趕緊掙脫言雪的手臂，看著那張就快失去人性的臉心裡泛起一陣寒意。

    「不！放開我！你給我滾出去！」言雪突然抓住自己的頭髮，瘋狂拍打自己的腦袋，像是在和身體裡面的什麼東西做著抗爭。

    「不！不要！你不可以吞沒我的思想！你個惡魔！」言雪難受到跪了下來。

    「幫幫我，蕭爵......」言雪艱難地抬起頭，看著蕭爵，那種極為無助的眼神從凌亂的頭髮間流露出來。此刻，言雪的眼睛是多麼的澄澈，但下一秒，她的瞳孔中又閃爍出駭人的紅色，惡魔的意識再次占據了她的大腦。

    「你休想！」言雪用著自己最後殘留的意識，調動自己身上的刻印之力。胸口浮現出金色的紋路，紋路蔓延到左耳根，但這金色的紋路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一絲絲紅色，像是脈搏一樣跳動著。

    蕭爵趕忙上前，身上的金色紋路瞬間顯現，在耳根處匯聚成了一個精美的冰棱樣式的圖案。他用手指按在言雪的胸口，言雪身上的金色紋路逐漸亮起了，慢慢蓋住了那不安分的紅色。過了好一會，言雪的紋路里終於看不見紅色的影子，但她也失去意識，倒在蕭爵的懷裡，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這是在哪？

    這屋頂怎麼這麼眼熟？

    言雪悄然轉醒，看著身邊陌生的一切，和那個坐在自己床邊看著有點熟悉的男人......

    「蕭爵，我......渴......」言雪艱難地將身子轉過去，小手拉了拉蕭爵的衣襟，欣然期待蕭爵向自己投來寵你的目光加上溫柔體貼的言語來滿足她的少女心，可得到的卻是......

    「你是誰！」自己瞬間被數根冰凌指著，每一根都貼緊自己致命的部位，比這個更恐怖的是蕭爵那冷若冰霜，寒氣襲人的眼神和語調，讓人感覺到刻膚入骨的寒意，不寒而慄。

    「你你你......幹什麼啊。哪有這麼欺負女孩子的，你信不信回去我找內澤倫會長告你欺負女下屬！」言雪雖然身子很虛弱，但仍然強撐自己的氣場。

    蕭爵眉頭皺了一下，讓冰凌遠離了一點言雪。

    「說著一下你的生平經歷，越細節的越好。」

    「什麼啊，說這些做什麼。」

    「快說！」冰凌再一次逼近言雪。

    「哎呀哎呀，我說我說。」言雪狠狠白了蕭爵一眼，「布萊亞特學院2000級學員，專業是刻印之力與人類文明史研究。」

    「繼續。」

    「未婚，沒談過戀愛，追我的男生有150個左右吧，你不許說我自戀！還有嘛......這個說出來你不許責罵我，我一直用以你的名義買我喜歡喝的太妃榛果拿鐵......和和和蜂蜜柚子茶。哎哎哎，蕭爵，你......」

    「言雪，是你，你回來了。」蕭爵一下子抱緊了言雪，用力太大甚至有點弄疼她了。言雪一下子呆住了，這個極為高冷自負的上司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她一下子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

    言雪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液體從自己的脖子划過，還帶著暖意。

    「你知道嗎，三天了，我一直守著你，可每次醒來的都不是你，而是那個入侵你身體的惡魔。我差點以為你回不來了......」

    「沒事啦，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言雪帶著淚意拍了拍蕭爵的肩膀，從小一個人長大的她很少受到這樣的關心，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在她的心裡亂竄。

    「其實剛剛到皇后鎮我就感覺到我被一種奇怪的力量入侵了，我的思想一直被控制著，沒法告訴你。」

    蕭爵鬆開了言雪，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精神支配，第五代神特有的刻印之力。」蕭爵又變回了冷若冰霜的他。

    「怎麼可能，第五代神早在60年前就被消滅了。」

    「可這的確是他的力量，不會錯的。」蕭爵的語氣十分堅定，因為60年前那次災難，他的父親就是因為第五代神的精神支配而喪命，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感是不會錯的。

    「你的意思是阿肯達拉（即第五代神）沒死？」

    「我不敢這麼說，但至少他的力量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殘留了。」

    「所以你準備去調查清楚。」

    「嗯，但需要你的力量。我需要你那超常的感應力來告訴我力量源的具體位置。」

    「可我出門又被精神支配了怎麼辦。」言雪一臉不情願地把自己埋在被窩裡，看樣子她很討厭那種被支配的感受。

    「放心吧，我已經給你施加了王的刻印，你暫時不會被控制了。」

    「哇！也就是說我現在的力量和你差不多了！」言雪一下子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瞬間精神煥發，神采奕奕。雖然她知道如果不是那種災難級的任務，蕭爵是不願意給她加這buff的，可擁有力量的感覺還是很棒的，何況王的刻印的副作用......

    「能力持續時間只有5天，今天我們必須去執行任務，調查清楚。如果失敗我們還有一天時間逃離這裡。」蕭爵起身，取下衣架上黑色的風衣，整裝待發。

    「遵命！」言雪也立馬跳下床，蕭爵激活王的刻印後言雪的體力快速恢復，基本上一直處於那種巔峰的時刻。

    已經是下午了，太陽掛得老高，路上行人依舊那樣，沒有恐懼，甚至都沒有了情感，整個皇后鎮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這是怎麼了，我剛來的時候大家都很熱情的啊。」言雪一蹦一跳地環顧四周，市民們似乎都變了，連前幾天看見的小情侶如今也是形同路人，雙方只是走在一起，不理不睬。

    「應該是能力失控了。那股力量本來可以細微地控制每一個人的情感，可現在它只能讓每個人都處於一種最平靜的狀態，或者說，最乖的狀態。」蕭爵手中緊握著腰間的佩劍，那是他們家族傳下來的劍，上面沾滿了三代神的血——弒神器·桃刃。

    「一個個死氣沉沉的，真沒意思。」言雪嘟著小嘴左看右看。

    「感受到了嗎。」

    「瓦卡蒂普湖方向。」

    趕到瓦卡蒂普湖的時候又是黃昏了，和三天前的景色一樣，湖畔還是那麼美，只是少了卿卿我我的小情侶們，讓人感覺到思思透心的涼意。

    「你那天就是在這個時候奪回了片刻自己的意識，看樣子這時候應該是這種力量最弱的時候。」蕭爵例行地分析著，言雪蹲下身去，將右手貼於地面，身上泛起金色的紋路。

    「在......湖中央？」言雪感應到的力量源泉在湖中央，可放眼望去哪裡並沒有什麼東西。

    「在靠近！」力量越來越近。

    「呵，湖怪又要出來吃人了嗎。」刀光一閃，桃刃出鞘！在逐漸按下去的天空下，桃刃上粉紅色的光芒越加耀眼。

    霎時，眾華凋零，萬物無聲。

    「500米......」

    蕭爵左腳向後邁了一步。身子微微向前傾。

    「300米......」

    蕭爵手捏劍訣，王之刻印在耳根處閃耀。

    「100米......」言雪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別怕！」蕭爵說著，一躍而上，桃刃在空中划過一道亮麗的粉絲弧線，砍向那從水中躍出的黑影。聽得一聲脆響，蕭爵和黑影紛紛落地，倆人背對背站著，相隔不過十米。

    天徹底黑了下來，諾大的林子聽不見任何動靜，連鳥鳴都沒有。

    「如果你知道我是誰，就不應該再動手，想必你自己知道結果。」蕭爵說著，可絲毫沒有輕敵的感覺，額角都滲出微微細汗。

    「拿我可要試試看了......」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像是陰魂不散的鬼魂似的，可此處的的確確只有黑影一個人。

    黑影轉身，伸出利爪刺向蕭爵。蕭爵一個側身躲開了這兇狠的一擊，與此同時，他右手將桃刃拋向空中，左手接住，反持桃刃，刺入了黑影的脊椎。黑影慘叫，跪在地上，以令人難以捉摸的表情看著蕭爵，猙獰，卻又十分好笑。他的左眼已經被挖去，留下令人膽顫的黑窟窿，右眼散發著令人恐懼的紅光。

    「投降吧，哪怕在你能力最強的時候你也遠不是我的對手。」蕭爵不帶表情地看著這個怪物。黑影十分誇張地笑了出來，嘴角似乎都要裂到耳根。他奮力轉身，脊椎被桃刃撕裂的聲音讓人聽著都感覺痛，可他似乎感覺不到，義無反顧地轉身，將手中的利爪刺向蕭爵。蕭爵被逼，只得拔出桃刃，向後撤了一步，就在這一瞬間，那黑影居然拖著自己被桃刃幾乎弄碎的脊椎，向著瓦卡蒂普湖縱身一躍。

    「別想逃！」蕭爵怒吼，耳根的刻印爆發出震懾人心的光芒。

    極寒之地·領域全開！

    極強的寒氣瞬間擴散，瓦卡蒂普湖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大冰塊，黑影重重地砸在上面，都聽得見骨頭與冰塊撞擊而斷裂的聲音。黑影對疼痛沒有感覺，用他那唯一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蕭爵，並快速跑向蕭爵。可他沒跑出幾步，身體瞬間被湖面上出現的巨大冰凌貫穿，被釘在上面動彈不得。

    畢竟作為水元素的最完美掌控者，在有水的環境下，蕭爵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黑影知道自己失敗了，但他沒有想要求饒的樣子。他的嘴角再次詭異的揚起，露出那副令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蕭爵......世界末日來了......呵呵......你們都會死的，都會死掉的......」黑影再沒有力氣讓自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過來了，但那聲音還是那麼空洞，那麼駭人。

    「阿肯達拉大人萬歲！」黑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出這句話，四肢無力地垂下。

    蕭爵臉上沒有表情，冰凌漸漸融化。可言雪從蕭爵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一絲恐慌，這個力量極強的男人似乎也在害怕了。黑影的話似乎預示著什麼，60年來的平靜的湖面似乎又要迎來腥風血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