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難怪翼王會答應的那麼痛快。」孟舟像是被抽乾了水分的蘿蔔乾癟下去，太他媽折磨人，簡直不能忍。

    「這事十有八|九上演。」張奇從中悟到了真相，翼王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能不能少長些彎彎繞子，光是猜就好累。

    「你說那些人能想到嗎？」。孟舟巴不得那邊的人吃虧，檢便宜什麼的太可恨。

    「最好猜不到。」張奇跟孟舟的思維同步，「讓他們到時候驚掉下巴豈不更好。」看他們四人的好戲，哼，有的是風水輪流轉的機會。

    「那這事無須告訴那些人嘍？」孟舟語氣上揚，話音中滿是幸災樂禍的期待。

    吳越、鄭苛好笑不已，這兩人唯恐天下不亂，罷了隨他們去。

    「告訴了也不一定聽。」張奇與那邊人接觸過幾次非常的沒有好感。

    「我們已經當了兩次好人，有一有二哪有三四的。」孟舟正等著看人出醜，哪會好心告知內情。「想出來是他們走運，發現不了是他們倒霉。」

    「這可不是窩裡鬥。」張奇怕吳鄭二人心善告訴那邊的人連忙做出有理有據的解釋，「我們熱臉貼了好幾回冷屁股，已經是仁至義盡。」

    「這下地方選在哪裡已經無所謂了。」孟舟攤手一派輕鬆道：「反正翼王的高標準……」對此不抱希望非是自貶，實在是在黑衣人手上從未討到便宜。

    「黑衣人的人數攏共多不了，人數上仍是我們占優勢。」吳越笑著說。「都積極點吧，一臉要輸的神情帶累一眾人，翼王見了該不悅了。」

    「翼王在折騰我們取樂。哪會不高興？」孟舟撇嘴一臉不屑。

    「翼王的要求高我們可以學到的只會更多，少報怨。」吳越這麼覺得也這麼說。

    「那些黑衣人全是一眾好手。」自己身上的傷舊的未去又添新的，至少再不怕挨揍了是真，張奇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用過飯好好休息，日子所剩無幾，養精蓄銳面對即將到來的最後關卡。」吳越為眾人打氣。

    「嗯，是該好好睡一覺。整天想這些頭髮都快掉光了。」孟舟邊說邊去摸自己的發頂，好似真掉不少。

    「讓別人操心去吧，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張奇心情頗好的哼起小調。心下盤算自己的小秘密。

    「就你五音不全的半吊子，快別顯擺了，讓人聽了去非笑掉大牙不可。」孟舟有閒情嘲笑張奇哼的小曲。

    「切。」張奇不屑與孟舟爭，卻也收了聲。怕的是被那些人瞧見。見自己人這麼樂呵懷疑自己有了辦法，可就麻煩了。

    轉眼四日過去三月之期到來，徐勉成功的在兩日內學會盲文的基礎知識，剩下的就是多加練習，搖身一變當起了一百號暗道的先生，幹完當天的活之後開教盲文。

    汐朝的要求是即是盲文在學會熟識後閉著眼睛用手指摸出來，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會誤導自己，手指接觸得來的感覺最真實。

    今天是個大日子。對這裡所有的禁軍來說，考驗的時候來臨。站在若大的集合地，所有的目光集中在翼王身上，沒有多餘的細聲議論，全部豎起耳朵聽翼王下令。

    「比試如前一柱香的時間，地點任意。」汐朝給出自己的先覺要求。

    「地點選在此處。」被推舉的人上前提出要求，面色略顯緊張，對上翼王的冷麵墨瞳需要絕對的心裡素質。…

    「可以。」汐朝點頭應允。

    「黑衣人呢？」有人未見黑衣人泛起了嘀咕。

    「有這麼寬敞無遮蔽的地方行嗎？」。有人低聲詢問，話音中充滿了不確定。

    「就是我們也沒辦法厚著臉皮一擁而上啊，這誰出的主意，太蠢了。」有人不滿道，話音稍大為的就是引起別人的注意。

    聽聞之人小聲議論起來，確有不妥之處，翼王看著呢，說好的一對一或一對多的，五千號人圍攻上去，翼王會如何看待此次不公平的以多欺少。

    想想臉都臊得慌，不少人對之前開口者充滿了鄙夷，怎麼能代表所有人的意見，憑什麼！

    有大膽者當先喊出來，「我有異議。」

    「說。」汐朝早料到會有人不同意，明擺著的事。

    「他不能代表我們所有人，此處雖好卻不足以讓大家施展。」不去管之前開口之人臉上是何表情，打著為大家著想的旗號表態。

    「對，一人不能代表大家的意見。」有人出言附和之後不少人提出異議。

    「那麼抓鬮吧。」徐勉唇角露笑，意味莫名的掃向眾人，提出頗顯公平的方法。

    汐朝點頭抬手命紅蕊、紅明準備紙筆，「將你們所想的地方報上，寫於紙上，派兩人上前抓鬮，兩者抓到相同即定，不同則以猜拳分勝負，取勝者定立。」

    此法可行，眾人再無不滿之處，小聲商量著地點，再就推選出代表。

    共有三處地方，分別是集合地，樹林以及圍界，其他地方因沒有去過地形不熟棄掉，選對自己有利的地方。

    三個地名各寫兩份，紅蕊、紅明分別寫三張，並展示於眾表示沒有作弊嫌疑，然後揉成紙團攪亂置於桌上，站到一側。

    鄭苛有幸被選出當代表，原因很好猜，面見翼王時表現出眾由此推選，再加上早前的計策，在眾人心裡留下了印象。

    上前抓鬮的結果非常幸運又倒霉，幸運的是不用猜拳，兩人均抓到了同樣的地方，倒霉的是這個地方是所有人不願去的，即不願意為何加上，是因為湊數二字，總不能二選一多丟臉。

    「樹林。」汐朝讓兩人將手中的紙示於眾人前。以示真實。

    「一盞茶後開始計時，現在可自行散去。」汐朝發話。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暗罵了一聲倒霉，招呼人離開商量接下來該準備的事。樹林啊，那個地方最合適隱匿。

    待人走沒了，徐勉饒有興味的開口，「這下可如了你的意，這群笨蛋要吃苦頭嘍。」

    「你該不會做了手腳吧？不少字」怎麼會這麼巧，徐勉下意識的懷疑。

    「在哪裡結局都一樣。」汐朝無須弄虛作假達成自己的目的。

    「也是。」徐勉點頭，將剛才的念頭拋到一邊。

    「他們真蠢連武器也沒提半句。」徐勉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們沒問的東西多了。」汐朝已經有兩分不滿。這是沒有傷亡的試練沒錯，若真要換成真正的戰場，這些人的表現太另人失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有熱鬧瞧了。」徐勉不免興奮起來，大批人的比試多新鮮，正好藉此開開眼。

    邊往樹林走的路上，成群結隊的禁軍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完全沒有要合起來商量的意圖。

    「為什麼沒看到一名黑衣人？」孟舟四下觀察。試圖找出黑衣人的藏匿地點。…

    「黑衣人不會站在我們面前任由我們評估武力值之後做出應對。」張奇邊搭話邊注意周遭的人群都在說什麼。

    「黑衣人如果偷襲那我們早先的計劃豈不要胎死腹中？」孟舟蛋懼的死緊，不好的預感漸生。

    「尚未開始你別烏鴉嘴，說不定到了地方就能看見黑衣人。」張奇趕緊打斷孟舟的胡思亂想，還未戰怎麼能說喪氣話。

    孟舟剎時察覺自己說話的不妥當，連忙呸呸兩聲將不好的話丟掉，自己這是無心之失，誰讓前頭議論的那些人比自己還能假設，自己也就順了那麼一句嘴。

    「走吧廢話少說到地方看情況靜觀其變。」張奇發號施令。因為一路上吳越和鄭苛都在沉思，沒空搭理兩人。

    所有人到了林子外。入口處擺上了一柱香，黑衣人也在，整齊劃一的列隊站在一側，所有人的目的全部集中在黑衣人身上，連翼王什麼時候到的渾然未決。

    「好了，一柱香，現在開始。」汐朝發話，紅明上前點香。

    眾人在翼王話落有半數人先行進了林中探查，或是藏匿，等待外面剩下的人將黑衣人趕進包圍圈，形成兩面夾擊的陣形，一舉拿下黑衣人取得勝利。

    進入林子的先後順序曾如禁軍所願，數十名黑衣人成為了夾心餅，這讓最後進入的禁軍簡直喜上眉梢，好在知道試練剛剛開始，過於高興要不得，控制一下雀躍的心緒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入林中。

    張奇四人排在最末進入樹林，每個人臉上繃的緊緊的，懷著不安的心踏入無知的環境中。

    即便看到有人流露出幾分悅色，張奇四人也沒功夫調侃這些蠢人，什麼叫不知者的樂趣，太傻逼了，現在笑有點早好嗎，就不怕樂極生悲。

    不怪那些人止不住笑意，如若不是鄭苛的突然猜測，他們大概要與那些蠢貨一樣傻乎乎的直樂，覺得計劃正按照布局方向進展，有了嚴密的部署，其他的事還需要怕嗎？

    孟舟很想翻幾記白眼，為了看那群自鳴得意的人吃虧上當，忍了忍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跟黑衣人接觸上，時不時傳來打鬥聲，拉開了試練的開篇，不少人開始有序的圍攻黑衣人。

    時不時有人呼喝將黑衣人圍擋然後五千號人一起上，黑衣人武功在高插翅難飛。

    樹林外的高處，紅蕊、紅明搬來了椅子供主子坐下觀看，視角非常清晰，即便有樹林遮擋也不礙事。

    「坐在這裡到是方便。」徐勉有時真想能夠飛檐走壁至少有些時候能用上，看那些飛掠的黑色身影幾分羨慕油然而生。

    「你覺得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會是怎樣的？」徐勉不禁期待起來，「話說你那些黑衣人怎麼用，不會光逗著禁軍玩躲貓貓吧。」

    「這些人也真是的，連兵器都不知道要分。或是藏在身上，萬一你的人並非赤手空拳，與之對上完全是在找虐。」想想那慘狀徐勉唇角的笑意更深。

    「我並未說過不能用兵刃。」汐朝淡定自若的品茗。

    徐勉疑了一聲。奇道，「真是失策，難怪你什麼都沒說，好寬泛的規矩，那些人腦子不夠靈活，這麼大的漏洞沒能發現。「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那放進去的一百號人是做什麼用？」徐勉有幸見到一百名黑衣人身上拿著小孩子常玩的彈弓，該不會是用石子發射來個偷襲。看上去有些小兒科。…

    「偷襲。」汐朝非常大方的給出答案。

    「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徐勉微眯了眼帘一副極難相信的模樣。

    汐朝非常肯定的點頭，別看是小孩子玩的東西，用在此處最合適。即傷不到人又能做標記，多麼有趣的法子。

    「我無語了。」徐勉仰頭望天，對翼王時常的不正常舉動抱以莫大的憂傷，這麼玩真不要緊嗎？

    樹林中眼看依計劃圍堵事成的禁軍們個個臉上露出笑容。大多不懷好意。面對黑衣人早想有將其胖揍一頓的可望，眼看事將成，心下更是快意無比。

    帶著銀色面具的黑衣人有序的按著步調走在一處，相互間傳遞著眼神，無不透出對眼前禁軍的輕鄙，這麼蠢的法子也敢用真不知道腦子裡長的是何物。

    就在禁軍高興之餘，突生變故，自後方不斷傳來有人被擊中的驚呼聲。凝神的眾人立刻慌了陣腳。

    「黑衣人到底有多少？」有人不禁大聲叫嚷開來，哪來的偷襲者。

    包圍圈中的黑衣人趁此機會分散逃走。背後不時傳來禁軍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來了！」張奇四人心下一凜，四人背靠背站著觀察四周動靜，尤其是附近的樹上極有可能藏著黑衣人。

    「人群分散了。」吳越第一時間發現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因黑衣人逃走而分離。

    「那我們呢，跟著哪一邊？」張奇眼睛一掃分估算出分散人群的數量，光眼前看到的就有五波人。

    「這樣下去能行呢？」孟舟見此情形急道，「多對多的陣形被打破了！」還能贏嗎？

    「不該這樣的，那些人怎麼到現在這個緊要關頭還各自為政。」張奇連看熱鬧的心情消失的一乾二淨，大罵那些人沒有腦子。

    「不對。」鄭苛蛋卷緊鎖，環顧四下散亂的人群，各自分散搜尋黑衣人蹤跡。

    「哪裡不對？」孟舟急得跳腳，站在原地不動目標太大，怕黑衣人去而復返，僅憑他們四人的能力根本無力招架。

    「監視我們的人是誰？」吳越發現不同尋常之處。

    「誰知道，管他呢。」孟舟一來擔心黑衣人沖自己等人下手，一來憂心時辰，滿腹心思自然聽不懂吳越要表達的意思。

    「這是場騙局，迷惑了我們所有人。」鄭苛此時開口聲音中夾雜著震驚，「多對多的本意不在於此。」

    「你在說什麼完全聽不懂。」張奇臉色沉鬱顧不上仔細琢磨鄭苛突如其來的話意。

    「翼王話中埋下的伏筆太多。」鄭苛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不如。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長話短說，深意的話改成大白話。」孟舟心裡那個急，全然沒功夫聽鄭苛扯長篇。

    「多對多不是人數上的策略，翼王要看的應該是我們大家團結起來。」鄭苛儘量解釋清楚，「至於是不是真正的多對多包抄圍堵已然不重要。」

    「就像吳越發現的那樣，四下沒有監視我們對戰成敗的人。」鄭苛結合吳越的發現做出判斷，「分散開是必然的結果。」

    「意思是我們不用守著翼王定下的破規矩完全可以隨意施展。」張奇這時反應極快，「我們完全可以逮住一個黑衣人痛揍一番了事？」

    「那成績怎麼算，以什麼做為標準。」孟舟覺得自己頭都大了，鄭苛說的話一句沒往耳朵里進，張奇的話到是懂了。…

    「這個暫時沒猜到。」鄭苛略感無奈。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總不能等黑衣人自動送上門吧？不少字」孟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道是給句痛快話。

    「剛才偷襲之人算哪份？」張奇接連拋出問題，「沒看到偷襲者，姑且假設為我們不知道的另一批黑衣人，偷襲之物也未見到，打中的人更是沒有異常情況。「除了呼痛外仍舊是生龍活虎的上竄下跳。

    「誰知道，我們也快點走吧，不能掉隊。」一柱香的時辰很快，有事回去再說，吳越當先做出計劃。

    四人無異議，向樹林中心趕去，希望能遇到黑衣人，堵住一個是一個，現在情況有些混亂管不得贏或是輸的。

    被翻來覆去猜測的黑衣人見人走了，自樹上跳下來，旁邊的樹上又顯現兩名黑衣人，其中兩人手上拿著彈弓。

    「主子這是？」因同屬暗衛營，在這個地界歸翼王管，聽了半天壁角的黑衣人問及分工不同的兩人。

    「試探他們的靈巧性。」連彈弓射擊出的石子都躲不過的人三個月學的東西全白費了，這樣的人不合格。

    「剛才那四人挺拔聰明的。」最先開口的黑衣人贊了一聲，「就不知武功如何？」

    「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拿彈弓的黑衣人告辭，不可耽誤主子交待下的事。

    「好，我下好去試試那四人。」黑衣人對那四人起了興趣，興許真有希望成為主子的親衛。

    三人互相點頭分頭行動，各干各的，要全部試過所有人起碼是以一對五十的分配，不光是簡單試探，還需從中分出有互幫互助精神的人，這活不輕鬆。(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