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一紙書信亂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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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石元直的行動，草原上瞬間流言四起，傳遍上了各個部落中，科爾沁部落公主大玉兒馬上要嫁給新興部落炎黃之主李信。愛字閣 www.aizige.com而正準備大戰的炎黃部落，也罕見的在準備著迎親的事情，有小道消息稱，這次迎娶的不但有大玉兒，還有林丹汗的妻子囊囊福晉、竇土門福晉、還有林丹汗的妹妹泰松格格，乃是當初被李信俘獲的其其格等人，當然這些人都是給李信做妾的。只是在草原上，並沒有做妾這麼一說，都是稱之為李信的女人。這裡面大概也只有其其格算是一個小部族的女兒，至於其他人，在草原上都上有很大影響力的。

    李信是什麼人，實力強大，打的連東邊強大的女真族皇帝連自己的老婆都丟了，這樣的人是林丹汗能抵擋的嗎？加上一個科爾沁公主，誰都知道，這次領軍的科爾沁吳克善親王可是最疼愛大玉兒的，現在大玉兒做了李信的女人，吳克善還會像以前一樣，認真的遵從林丹汗的命令，進攻李信嗎？聽說林丹汗已經病了，而且是病得非常的嚴重，這樣的一個日落西山的黃金家族後人真的能夠支撐起黃金家族的榮耀嗎？這次跟隨林丹汗進攻李信的各個部族，心中忍不住都流露出一絲異樣的念頭來。

    林丹汗是在病重之中，身邊的將軍們雖然很是氣惱這件事情，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葉赫部德爾赫禮台吉、土謝圖可汗等人恨不得提兵殺出，可惜的是，卻又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其他的可汗現在是什麼想法。只能是一面以林丹汗的名義指揮大軍，朝歸化城殺去。又擔心林丹汗病情惡化，又讓人去白城取了林丹汗之子額爾克孔果爾額哲，以防備林丹汗突然駕崩之後，草原上的各個部族不聽從黃金家族指揮。最後，又以林丹汗的名義，招科爾沁大軍統帥吳克善前來議事。

    鴻厘寺，科爾沁吳克善領著數萬騎兵坐鎮在這裡，原本是準備著等到林丹汗的命令前來，立刻揮軍南下，直接進攻李信的老巢，可惜的是，還沒有等到林丹汗的命令，卻是等到了歸化城派人傳來的書信。

    「大玉兒居然在歸化城？怎麼成了李信的女人了。」說話的是科爾沁的一個台吉，叫做洪果爾，他相貌粗豪，雙目似銅鈴，乃是科爾沁難得的勇士。也同樣是吳克善的好兄弟。

    「不錯，消息是這樣的。」吳克善面色陰沉，他雙目中閃爍著寒光，在草原上，並沒有什麼貞潔的概念，丈夫去世之後，再找一個男人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作為上層人物，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無疑會受到別人恥笑的。大玉兒是什麼人，她是皇太極的女人，是他吳克善最喜歡的妹妹，如今這個女人居然被李信所俘獲。吳克善心中卻是充滿著對皇太極的憤恨。

    「哼哼，這個李信真是大膽，居然還將林丹汗的兩個福晉和格格都納為妾。他這是在激怒林丹汗啊！」另一個台吉圖昧接過書信，笑呵呵的說道。

    「也不知道那個老東西可還能從榻上爬起來。」洪果爾哈哈大笑道。

    「現在我擔心的是大玉兒，還有我們。」吳克善卻是低著頭，面色陰沉，說道：「這件事情肯定不是空穴來風，而且是李信派人散發出來的，其目的就是要離間我們和林丹汗的關係。」

    洪果爾和圖昧二人聞言一愣，很快就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一絲擔憂來。科爾沁部落和林丹汗的關係十分的為妙。曾今是林丹汗的屬下，在萬曆年間，，科爾沁部為同察哈爾部爭雄，又擔心女真建州首領努爾哈赤的強大的威脅，就與勢力較強的葉赫、烏拉部結盟。葉赫部首領布齋、納林布祿不忍清太祖勢力擴大，聯合科爾沁部首領翁果岱、莽古斯、明安等人及其所屬錫伯、卦爾察、哈達、烏喇、輝發和滿洲長白所屬朱舍里路、納殷路等九部兵三萬人向努爾哈赤大舉進攻，史稱：「九部聯軍伐滿洲」。努爾哈赤臨危不懼，古勒山一戰，大破九部聯軍，「蒙古科爾沁貝勒明安，馬被陷，遂棄鞍，裸身，乘驏馬逃，僅身免」。努爾哈赤並未趁勝進逼科爾沁，反而主動修好，採取以德報怨的態度，將「選所獲蒙古人二十，令其騎戰馬披錦衣，回科爾沁部宣傳努爾哈赤的威德」。科爾沁部深感清太祖的大度，同時又不願出現內受制於林丹汗，外樹敵於滿洲的局面，所以開始靠近滿洲以抗衡察哈爾蒙古。也就是這個時候，科爾沁部落逐漸的背叛了蒙古人。

    在到林丹汗時期，努爾哈赤已經成長起來，從當年的武將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統帥，與李信相同，擅長離間。努爾哈赤聞科爾沁台吉明安之女甚賢，遣使往聘，明安逐絕先許之婿，送其女去。努爾哈赤以禮迎親，大宴成婚。林丹汗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很是不滿，到了後來，皇太極娶科爾沁部莽古思女哲哲為妻，後尊為孝端皇后。次年，努爾哈赤又娶科爾沁台吉洪果爾女為妻。科爾沁台吉洪果爾以女妻努爾哈赤十二子阿濟格，科爾沁台吉阿爾寨送女妻努爾哈赤十四子多爾袞。這樣一來，努爾哈赤的兒子們紛紛都娶了科爾沁部族的女兒，科爾沁部族的勢力也就因此徹底的導向了女真。

    但是這次在李信擊敗建奴之後，已經得了建奴扶持多年的科爾沁部族也被建奴釋放了出來，到底是有意為之，或者是無奈之下為之，都是次要的。吳克善等科爾沁部族又重新加入了林丹汗的懷抱，像這樣朝秦暮楚的事情，在草原上也是很正常的，草原上的惡劣環境造就了蒙古人只能是崇拜強者。只是沒有想到的，李信不但再次擊敗了建奴，而且還將大玉兒給奪了回來。要將其納之為妾，與之成親的還有不少其他蒙古人，這些人以前多是各個部落的明主公主之類的，在各自的部族中都有著廣泛的影響，這個時候，都嫁給了李信，就算這些部族沒有其他的想法，可是也難免林丹汗會有其他的想法啊。

    「難道林丹汗那個老東西會懷疑我們不成？」洪果爾不屑的說道：「就算懷疑又如何？他現在已經是躺在榻上了，難道還能領軍出征不成？」

    「筷子分散了就容易折斷，這個道理你不會不董吧！」吳克善嘆息道：「以前沒有李信的炎黃部落，我並不害怕，現在李信回來了，那就是老虎長了牙齒了，誰知道，長了牙齒的老虎下一個會吃向何人？林丹汗，或者是土謝圖，更或者是我們？」

    圖昧也點了點頭，說道：「李信用兵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他會進攻何人，不過，按照常理，他就算進攻的話，也不會進攻我，只會選擇林丹汗或者是察哈爾土謝圖。要知道這兩隻對付距離李信是最近的。不過，我認為林丹汗是最有可能的，誰讓他是林丹汗呢？」

    「台吉，外面有一漢人求見。」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說道。

    「漢人？」吳克善三人望了一眼，最後吳克善擺了擺手，說道：「讓他進來。」

    「恐怕是李信的使者來了？殺還是不殺？」圖昧有些緊張了。

    「怕什麼，先讓他進來，看看他說什麼？符合我們口味的，就饒了他一命，否則的話，就殺了他祭旗。」洪果爾不屑的說道。

    「不要想那麼多，李信是不會那樣自大的，他本身就相信我們，這次來的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吳克善卻是擺了擺手。

    半響之後，果然見到一個青衣小廝，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棉襖，小臉早就凍的通紅，臉上儘是畏懼之色，這哪裡是一個使者，分明就是一個小廝。吳克善等人心中嘆了口氣。

    「你是何人？有何人要見我？」吳克善臉上的殺機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哦，哦。回大王的話，小人的東主路過雲中府的時候，有人讓小人的東主帶封信給大王。」那小廝早已嚇的面上有惶恐之色，他渾身顫抖，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

    「東主？你是哪家商會的？」吳克善接過信來，漫不經心的問道。

    「范家商會。」那下人趕緊說道。

    「范家？范永斗的人？」吳克善猛的睜大著雙眼，看了那人一眼，最後擺了擺手，說道：「說起來，你范家倒是有點名氣，來人，賞他五十兩銀子，下去吧！」

    「謝大王，謝大王。」那小廝原以為自己前來就是將性命交代在這裡了，沒想到還得到銀錢賞賜，趕緊拿著銀子，一臉高興的模樣，消失在大帳中。

    「怎麼樣，是何人所寫？可是關於大玉兒的事情？」圖昧迫不及待的問道。

    「是李信的軍師石元直所寫，上面寫著，李信將會在正月十五日，在雲中府琉璃殿行大禮，準備迎娶大玉兒、囊囊福晉等五人。邀請你我等前去觀禮。」吳克善冷哼哼的說道。他言語中聽不出有半點的喜怒來，好像是在敘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看來，大玉兒真的是在他手中了。」洪果爾有些擔心的望著吳克善，吳克善可是最疼愛大玉兒的了，當年大玉兒本是與多爾袞交好，後來，卻因為皇太極才是大金之主，為了科爾沁的利益，就將大玉兒也嫁給了皇太極，加上後來大玉兒的姐姐海蘭珠和姑姑，這樣一來，吳克善家就有三個女人一起嫁給同一個男人。吳克善認為他一直對不起的就是大玉兒，這個時候石元直來信，擺明著就是離間科爾沁和林丹汗的關係。

    「大汗金令到。」

    可惜的是，林丹汗的使者並沒有給吳克善機會，吳克善剛剛準備說話，外面就有一隊騎兵闖了進來，這些人身材高大，身披金甲，手執大刀，十分驍勇，這就是蒙古大汗的親兵衛隊，叫做怯薛軍團，怯薛軍原本是蒙古大汗成吉思汗的親兵衛隊，由猛將木華黎、赤老溫、博爾忽、博爾朮四人統帥，這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一向是作為守衛大汗的最後屏障，非不得已不出。林丹汗號稱是黃金家族的後人，成吉思汗的繼承者，身邊的護衛也同樣是叫做怯薛軍。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傳令的軍人是怯薛軍，由此可見，林丹汗對科爾沁的重視了。

    「怎麼辦？」洪果爾和圖昧二人一起望著吳克善。

    「眼下還不能翻臉，我們現在就去見見他。」吳克善想了想，又吩咐道：「命令將士們小心防備，若是有什麼意外，就殺了他們，哼哼，草原如此之大，這些人行走其中，難免會被人所殺。若是真的不行，我們不是還有東面的嗎？再不濟，投靠李信也是好的。」

    「這萬一林丹汗？」圖昧緊張的說道。

    「若是李信沒拖在遼東，我們還是有一線希望，現在李信回來了，而且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發起進攻，病重的林丹汗根本就不可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當然，這林丹汗若是好言相勸，我們幫助他一把也是可以的，若是不行，我們再做計較。」圖昧和洪果爾聞言也都點了點頭。

    「令吳克善、圖昧、洪果爾立刻前往金帳，商議軍事。軍情緊急，立刻啟程。」為首的怯薛士兵冷冷的將手中林丹汗的敕命讀完後，望著三人說道：「三位台吉，可汗可正在等著三位呢？還是現在就出發吧！」

    「可汗有命，我們自當尊崇。」吳克善三人相互望了一眼，然後拱手說道：「使者稍等片刻，我等收拾片刻，立刻隨使者前往。」

    「好，如此甚好。」那怯薛原以為三人還不願意的，只是沒有想到，三人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剛剛提防的心也就放鬆下來。

    那吳克善三人緩緩的退了下去，等到了大帳門口的時候，吳克善口中的猛的怒吼了一聲，那十幾個怯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大帳外闖入幾十個武士，手中拿著各種武器，朝眾人殺來。

    可憐這些怯薛雖然很是勇猛，但是也抵擋不住吳克善等人早就有了預謀，身邊的士兵眾多，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將這些傳令的怯薛盡數擊殺。

    「李信就是李信，自己還沒有出手，手下的石元直就憑藉著一個消息，使得我們不得不自相殘殺。」吳克善望著死去的怯薛，深深的嘆了口氣。他也是無可奈何。儘管他知道自己殺了怯薛，基本上南下進攻李信是不可能的，林丹汗也只是會更加的懷疑自己已經與李信勾結在一起。

    就算自己知道這是陰謀，那又能如何。一旦自己真的去了金帳，恐怕等待自己的不是友好，而是與眼前的這些怯薛一樣的結果了。

    「那眼下我們該怎麼辦？」圖昧有些擔心的問道。

    「自然是按兵不動，等待前方的戰事。」吳克善冷哼哼的說道：「李信實際上是想我們與林丹汗首先打起來，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我們偏偏不遂他的意，讓他先和林丹汗拼殺。林丹汗雖然病重，可是身邊還有一個土謝圖，雙方加起來，精兵也就十幾萬人，等他們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再進攻。哼哼，黃金家族能夠統一草原，為什麼我們科爾沁就不行呢？能代表黃金家族的不僅僅是林丹汗這一隻，說起來，我們的祖先也同樣是黃金家族的一部分。」

    「哼，吳克善兄弟說的有道理，我們的祖先也是黃金家族的一員，他林丹汗被李信打的狼狽而逃，不配是黃金家族的子孫，我們科爾沁可以取而代之。」洪果爾也大聲的說道：「我倒要會一會這個李信，看他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

    遠處，正在草原上策馬奔馳的李信不由得打了兩個噴嚏，心中暗自尋思著是不是哪個敵人在背後罵自己了。

    此刻的他領著一萬精銳，在草原上轉了一個大彎。他並不擔心歸化城的情況，有石元直等人，一個生了重病的林丹汗想攻下自己的老巢，那是一個極其困難的事情。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就領著一萬精銳騎兵，準備從後面劫掠林丹汗的糧道。畢竟，現在是在自己的領土上作戰，時間久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在歸化城的石元直居然給自己弄了一個如此大的烏龍來，天啊！居然要納大玉兒為妾。大玉兒的姿色是相當的不錯，可惜的是，這樣的女人還真是不好碰呢？萬一在親熱的時候，被哪裡弄出來的刀子將自己刺死了，那才叫願望呢！歷史上的孝莊可是一個堅貞不屈的主子。原本他倒是準備過個一兩日才出兵的，可是望著董小宛等女的神情，他不得不先讓人護送眾女回歸化城，自己領軍尋找戰機，燒毀其糧草，儘快結束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