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小狐狸賣萌終遭禍,高老大劍挑婠妖女

    「大哥哥，這位美女姐姐表面上放鬆，暗地裡防備性可高啦，我過去就成了肉包子打狗呢，一定回不來了！」

    就在高旭感嘆自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時，蘇媚的聲音又自心靈感應中響起，這小狐狸跟著高旭久了，演習天賦那也是呱呱叫，明明是察覺到了兇險臨時後撤，卻擺出一副質問高旭的模樣來，一下子吸引了婠婠的注意力。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高旭心領神會地配合起來，面露訕笑，在婠婠美目的凝視下，從衣袖中取出了攝像機，丟了過去，嘟囔道，「回去怎麼向陳老師交待啊……」

    婠婠並不用手去接，而是天魔絲帶一卷，靈巧無比地將其纏住，送到眼前，好奇地打量了起來。

    蘇媚也是膽大包天，身子一晃，竟然跑到了婠婠邊上，揚起小臉笑道：「漂亮的姐姐，我來教你怎麼用，好不好？」

    婠婠將蘇媚從狐狸變成人的過程盡收眼底，心底也很是驚駭，她原本在荒山中尋到了這一處溫度適宜的泉水，正愜意得泡著澡呢，便受到了這接連的刺激，哪怕再聰慧的頭腦也變得有些遲緩起來，聞言鬼使神差地彎下腰來，盈盈淺笑道：「小妹妹，你們真的是神仙？」

    「才不是呢……」誰知蘇媚竟然撇了撇小嘴，搖頭晃腦，振振有詞地道，「不死而無欲望者，神仙也！大哥哥剛才看你看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你瞧他像神仙嗎？」

    高旭臉一黑，憤憤地扭過頭去，向著潭邊游去，行動自然而流暢，婠婠手指微微顫了一顫，最終還是選擇沒有動手，任他出了潭水，輕嘆道：「你的哥哥算是好的啦，能在我的天魔迷魂下做到目不斜視，不動如山，光這份定力，就值得人家刮目相看呢！」

    「切，那是因為他更貪心！」蘇媚眨巴了一下眼睛，開始揭高旭的老底，指著攝像機道，「姐姐，你按一下這個，對對，就是這樣……」

    「第三次神跡就這麼用掉了……」就在蘇媚和婠婠在一旁低聲研究著高科技產品，高旭心中一邊默數著倒計時，一邊暗暗嘆息，他這是招誰惹誰了，無緣無故地損失了隨機傳送符籙的使用次數，還少了一回在洛陽展現神跡的機會，當真是無妄之災！

    而且，婠婠真有這麼好應付嗎？蘇媚這賣萌丫頭，一向仗著可愛嘴甜博得女性劇情人物的寵愛，無往而不利，這一回，恐怕要栽個跟頭啦！

    果然，蘇媚雖東扯西拉，極其拖延時間，但婠婠一點就透，絲毫沒有古代人初見高科技產品的懵懂和無措，三下五除二就將基本功能掌握了，把玩了一下，喜滋滋地收了起來，隨後天魔絲帶毫無預兆地出手，一繞一捆，便將小狐狸綁了個結實，拉到身邊笑眯眯地道：「姐姐我這就好好感謝你呦！」

    蘇媚唔唔直叫喚，語帶哭腔道：「美女姐姐，你不能這樣過河拆橋啊，媚兒好喜歡你的呢！」

    「姐姐也喜歡你啊！」婠婠又笑了，烏黑柔順的長髮之下，那嬌柔的笑顏讓天地似乎都黯然失色，「不過你幫助你哥哥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假如他現在要跑了，我豈不是虧大了？所以就得委屈你一會嘍，等我收拾完他，再來給你鬆綁……」

    於是，賣萌丫頭拖延了寶貴的六十秒後，黯然地退場，成為了一名身不由己的圍觀群眾。

    高旭料想婠婠哪怕喜怒無常，倒也不至於對小狐狸下狠手，畢竟論第一仇恨度非自己莫屬，所以並不擔心蘇媚的安危，給這丫頭一個教訓也好，不然以後真的遇到危險，可就悔之莫及了！

    「聖門花間派，高旭！請！」高旭自報了家門，平舉紫檀木劍，做出了一個邀戰的手勢，餘下三十秒左右的時間，沒有任何取巧的可能了，唯有手下見真章！

    「聖門陰癸派，婠婠，見過高師兄呢！」婠婠笑容收起，清麗如仙的玉容靜如止水，目光緩緩落在紫檀木劍上，輕啟櫻唇道，「花間派什麼時候與老君觀這麼親密了，連鎮門之寶也可外借？」

    「借？我們聖門弟子又何須那麼虛偽？借便是取，取便是奪，奪便是……殺！」高旭失笑著搖頭，身體猛地後撤，避開了婠婠無聲無息攻至的一腳，紫檀木劍閃電般前移，急旋直搗，刺向婠婠的胸膛。

    高旭這兩日的趕路途中，絲毫沒有浪費光陰，不但努力提升紫檀木劍的武器熟練度，而且還反覆琢磨惡人谷那一回使用諸傷的心得感悟，終於初見成效。

    這一劍厚積薄發，雖然劍招還是輕靈多變的路子，但氣勢上卻似足了燕南天那縱橫捭闔、天下無雙的豪邁，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揉合到了一起，卻奇異般地沒有矛盾，唯有一股渾然天生，悠然自若的瀟灑，以婠婠的見識都不自覺地美目亮起，道了一個「好」字！

    天魔絲帶舞起，似緩實急地纏向紫檀木劍，顯然是準備以柔克剛，卻不知高旭等的就是這一刻，紫檀木劍霍地改直刺為橫砍，展現出了絕妙的力量發揮，撕拉一下，就將天魔絲帶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缺口。

    「哎呀哎呀，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呢？」婠婠雖然認得紫檀木劍，知道它是老君觀的鎮觀之寶，但也沒料到會如此鋒利，稍一交擊，便將同樣不是凡品的天魔絲帶割傷，心疼得咧了咧嘴，蹙著眉，幽幽地嘆道，「對女孩子也下手這麼狠，會遭人討厭的哦……」

    這聲音里充滿了柔弱無助，恐怕任誰聽了都會情不自禁地認為自己犯了莫大的罪過，再也生不起殺意殺心，但高旭卻恍若未聞，一邊埋頭猛攻，一邊笑道，「婠婠師妹此言差矣，我的這柄劍就是從榮師妹那裡『借』來的，當時她對我可是溫柔得緊哦！」

    「原來高師兄還認識姣姣，她也是我派的一員，把劍借給了你，就不怕辟塵長老怪罪嗎？她現在還好吧~」

    婠婠揚起美絕人寰的俏臉，似嗔非嗔地橫了高旭一眼，美眸中卻再次透出詫異，天魔大法中的天魔之音附帶著強烈的魅惑效果，先前只是隨意而為，高旭能抵抗得住還情有可原，但方才明明是全力催動，沒道理高旭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啊，難不成此人的定力真強到如斯地步？

    這便是a級冰心決的給力之處了，不但幫助高旭在水中消除了魅惑狀態，還在一定時間內大幅度地提升了魅惑的抗性，正好克制住了天魔之音，令婠婠無功而返。

    說來複雜，實際上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婠婠雖然沒能憑藉天魔之音不戰而屈人之兵，但長袖拂起，天魔真氣透體而出，高旭頓時覺得對方的雙袖似實還虛，使得他根本無法判斷攻擊的落腳點，隱約間還有一股吸啜拖拉的怪勁，令其覺得若繼續強攻，便會掉進一個不可測知的險境裡。

    婠婠使出了看家本領，天魔領域，立身之處頓時變成了一口無底深洞，數丈範圍的空間內，都仿佛崩陷了下去，天魔真氣不斷地扭曲、撕裂、迴旋，將周遭一切吞噬殆盡！

    如此可怕的魔功，不愧是《天魔策》中最精華的部分，陰癸派能仗之力壓魔門兩道六派，絕非沒有道理！

    婠婠動用天魔領域的時機，也是恰到好處，高旭剛剛攻得太狠，並沒有留下退路，此刻想要避免沖入天魔領域的中心被攪得粉碎，那唯有動用花間派的身法絕學花間游！

    「婠婠師妹真是心狠，為兄不奉陪了！」果然，高旭的身體在半空中毫無預兆地轉折換向，斜斜地向著右側衝去。

    「晚了！」婠婠巧俏的唇角逸出一絲比漣漪更輕柔的笑意，天魔絲帶有如靈性一般，纏向高旭的腰身，同時天魔領域猛地向著右方傾斜，向其當頭罩下。這一下若是得手了，保證高旭立受重創，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婠婠師妹真的想知道姣姣姑娘的近況？」眼見著前後左右的退路都被封死，高旭卻是夷然無懼，揮劍斬向天魔絲帶，果然吃了一虧的婠婠立即避讓開來，但縛敵的功效已然達到，高旭再也逃不開天魔領域了。

    實際上，他也毋須逃跑，這天魔領域實際上與邀月明玉功的效果有些類似，都可以吸取敵人的功力，化為己用，而每當異種真氣遇上婠婠的魔功，都像萎縮了似的威力大減，才會使人產生空間塌陷的錯覺，假如明白這個原理，破之便不難了！

    天魔領域及身，高旭紫檀木劍擎於胸前，顫顫巍巍地刺出，這一下與方才又有了極大的不同，劍招在空氣中不住地改變角度方向，就像與一個無形的敵人在虛空間爭鋒相對，寸步不讓。

    高旭這一劍換成別人或許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婠婠卻立即明白了他這是針對天魔領域的薄弱點，花間派、陰癸派乃是魔門兩派，彼此間本就有所了解，再加上「邪王」石之軒與「陰後」祝玉妍又是糾葛多年的老對手，這倒也並不奇怪……「哎呀，奴家突然又想起來了，姣姣以前背地裡說過奴家壞話呢，唔……不想知道了，不想知道了！」不過眼見著高旭如此難對付，婠婠突然換了口吻，歪著螓首，帶著點幽怨道，「高師兄就不知道讓讓奴家嗎，真是小氣呢！」

    兩人單單交手似乎尚嫌不夠，還以榮姣姣為中心，言語交鋒，每一句話都暗含譏諷，另有所指。

    婠婠一開始以為高旭和榮姣姣勾搭連環，方能得到紫檀木劍，心頭不自覺地有些鄙夷，此刻想來，才有些明白，榮姣姣恐怕已是凶多吉少，連忙止住了話題，以防被高旭帶入誤區。

    「讓你？若不是我這回超常發揮了，早就栽在你的手上了！」高旭心裡苦笑，此戰中他幾乎將力量發揮度運用得妙到巔峰，淋漓盡致，使得自身的實力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僅憑普通攻擊便抵擋了婠婠的天魔領域。

    不過這種狀態很不穩定，估計也是高旭下意識里不想被婠婠壓服，在大男子主義的強壓下逼迫出來的，維持不了多久。

    幸虧此時隨機傳送符籙的冷卻時間也快到了，哪怕婠婠再動用天魔雙斬，有移花接玉和洞察作為底牌，高旭自忖也能應付下來了！

    果然好強心起的婠婠出手越加地凌厲，天魔領域催動得也愈發猛烈。她的眼光極其毒辣，看出高旭完全是以技破力，可一而不可再，一旦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

    更關鍵的是，高旭雖然擋下了天魔領域，卻沒有反擊能力，而婠婠的天魔功已到了收發由心的境界，可剛可柔，千變萬化，只需要一遍一遍地將天魔領域碾壓過去，相信高旭根本支撐不住多久……可以說，從一開始，擅長天魔領域的婠婠便已立於不敗之地，而高旭所求的，也僅僅是平手，倒沒有奢望真能贏得了婠婠。

    這種未慮勝先慮敗的心態，就給結局埋下了隱患，倘若高旭是對戰陰九幽、榮姣姣那種級別的劇情人物，或許還沒有大礙，但面對婠婠這陰癸派千年難得的不世奇才，很快就讓他嘗到了苦果！

    隨機傳送符籙的冷卻時間終於讀完，高旭一招移花接玉將婠婠的一招凌厲殺招反傷了回去，雖然傷害最後被天魔領域吞噬，卻也成功地製造出了破綻，掠至小狐狸身邊，一劍斬斷絲帶，將嘟著嘴的蘇媚送回了靈寵手鐲中。

    「我打擾得也夠長了，是時候離開了，就不勞婠婠師妹遠送了！」做完這一切，高旭舒了一口氣，擺手告別道。

    「好精妙的招式，這莫非是那一位傳給你的？」婠婠對於高旭閃人的舉動視若無睹，尚有閒余回味了一下那招移花接玉，方才撫著柔順的黑髮道，「高師兄這就準備走了嗎？還是留下來多陪師妹聊聊天吧！」

    「呵……」高旭開口笑笑，剛要留下些場面話，突然面色一變，瞳孔收縮，望向手腕上的靈寵手鐲，光芒閃動，蘇媚的身體顯現出來，歪著腦袋，昏迷不醒，仔細一看，便能發現一股淡淡的黑氣縈繞在她的眉間，時隱時現。

    「婠婠師妹既然盛情邀請，那為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高旭眼中閃過陰晴不定之色，淡淡地道，「不過打打殺殺的，實在太傷感情了，咱們坐下來，對飲幾杯如何？」

    「高師兄，別怪奴家心狠哦，只不過我看這位小妹妹言語行為之間，對於漂亮姐姐的戒備心太差，我怕她以後會吃虧呢！」婠婠黛眉微蹙，把玩著衣角，好似犯了錯的孩子，那一瞬間的楚楚動人之態令日月都為之失色。

    高旭固然不怎麼吃這一套裝可憐的把戲，心中卻也慨嘆一聲，知道婠婠此言在理。

    實際上不止是蘇媚，就連他也因為蘇媚與林月如、憐星、蘇櫻等女的相處，無意間形成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女性劇情人物是基本不會對可愛的小蘿莉下狠手的，所以哪怕婠婠處於對立面，高旭一開始也只認為她會綁住小狐狸，給個教訓罷了，沒想到那時天魔真氣便已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入了蘇媚的體內，成為阻攔高旭離開的致命一環。

    此刻小狐狸受制於人，又是高旭最為厭煩的潛伏型真氣，無法用生命泉水直接清除，所以高旭不得不暫且留下，看婠婠到底意欲為何！

    「大家同屬聖門弟子，別這麼兇巴巴地看著人家嘛！」婠婠當真是百變魔女，剛剛還情緒低沉，帶著一股幽然悲憐，此刻卻又展顏微笑，笑得人心神搖拽，貓抓似的癢。

    哪怕一直與此女相處，也可以隨時體會到不同的新鮮感，永遠不怕煩悶無聊，這恐怕便是婠婠最迷人的特點……當然，亦是最危險的特點！

    多變的性格導致了高旭也把握不住她的弱點，無法做出最有效的應對，便來了個以不變應萬變，側首望著水面出神。

    「真是討厭，不許想壞事情！」婠婠俏臉一紅，卻是她自己不知想到了什麼，美眸異彩漣漣，嬌嗔著伸出手道，「拿來！」

    高旭眯起眼睛，攤手道：「拿什麼？」

    「聖舍利啊！」婠婠竟然學著高旭的神態，同樣眯起眼睛，攤著手，顯得俏皮又可愛，「你不是號稱我聖門最傑出的弟子嗎？還參透了生死迷局，尋有緣人，一同修仙問道……啊，你看我們有緣不，要不，本姑娘就委屈一點，和你一起修修？」

    「果然還是繞到這上面來了……現在還不是機會，如果讓她瞧出蹊蹺，回去報告了祝玉妍，我洛陽的布局就要毀於一旦了！不過倒是可以這樣……」高旭暗道不妙，沒想到還是被婠婠認了出來，這下子想要全身而退，就幾乎不可能了！

    但是高旭的腦海中立馬又閃過了另一條妙計，眼神陡然一厲，已是下定了決心，並且立即付之行動，一顆五花玉露丸吞服入肚，恢復精神，舉劍再次向著婠婠攻去。

    「高師兄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不是奴家的對手呢……」婠婠嘴中說著打擊高旭士氣的話，臉上卻閃過一縷鄭重，心知高旭此舉必有所持，兩把短刃從袖內滑到掌心處，幻起兩道激芒，向著高旭迎面罩去。

    這對長只尺二的短刃，名為「天魔雙斬」，乃陰癸派鎮派三寶之一，專破內家真氣，能令天魔功如虎添翼，威勢難擋。

    直到此刻，她方才拿出壓箱底的本領！

    叮！

    劍刃交擊的聲音不斷響起，好似驟雨打在芭蕉葉上的急劇和疾快，顯然天魔雙斬也是神兵利刃，不怕紫檀木劍的鋒利，高旭兵器上的優勢，也沒有了……但高旭卻視若無睹，一劍快過一劍，一劍猛過一劍，這拼命的架勢，令婠婠更是篤定，聖舍利無疑是其軟肋，自己這是對症下藥，拿住對方的要害了！

    「高師兄，你這樣生氣，師妹很是惶恐呢……」婠婠一邊施展出陰後祝玉妍自創的搜心劍法，迅速無倫地刺出了十多劍，每一劍都點在紫檀木劍的劍身上，爭鋒相對，沒有絲毫迴避的意圖，一邊繼續刺激著高旭，「聖舍利乃是我聖門的無上聖物，高師兄哪怕有心與那慈航靜齋爭個高下，也不該拿它作為賭注，還是由師妹代為保管，免得師兄未到洛陽，就被淨念禪院的禿驢拿下，憑白辱了我聖門的名聲！」

    「我聖門現在還有名聲？」高旭冷笑著，反唇相譏道，「聖門兩派六道，目前以陰癸派最富盛名，可這名聲卻是什麼？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魔女、妖婦都是形容你們的，名聲？我聖門要的就是這種名聲？」

    「不許侮我師門！」高旭此言一出，婠婠婠一對能勾魂攝魄的美眸終於泛出怒氣，天魔功在剎那間提升至極限，以其為中心的方圓一米之內，忽然凹陷下去，成了一個無底深潭，將高旭狠狠地向里拖去。

    與此同時，婠婠手指一點，蘇媚眉心處的黑氣霍地大盛，瞬間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小狐狸終於經受不住，張口噴出一道血箭。

    「來得好！」眼見小狐狸受創，高旭卻是不驚反喜，早就準備好的生命之泉第一時間灌入其體內，頓時將黑氣摧枯拉朽般地清除。

    說起來，生命之泉雖然治病療傷，無所不能，但它也有一個極大的弊端，就是無法清除那些潛藏體內的外來真氣，比如絕代雙驕世界中邀月打入高旭體內的明玉真氣，因為這些真氣在沒有發作時，於身體無害，並不能算作傷，便不在生命之泉的針對範圍內。

    所以高旭才會言語刺激婠婠，促使她直接引爆天魔真氣，那樣蘇媚受一時之苦，卻能將體內的附骨之蛆除去，還是值得的。

    眼見蘇媚體內的天魔真氣飛速消退，婠婠眼中露出一絲詫異，細細地打量了一眼小型魔瓶，將其外形特徵記在了心頭。

    至於蘇媚是否逃得大難，婠婠並不在意，她原本也沒準備對這小女孩下死手，不過是為了阻截高旭，不讓他逃出天魔領域所做的手段罷了。

    高旭在合肥時，百無禁忌，不擇手段，實際上是在安隆面前模仿正牌聖門弟子的行事作風，反正殺的都不是好東西，也沒啥心理負擔；而成長在陰癸派的婠婠，就是徹頭徹尾的魔女風範了，一看出高旭對蘇媚著緊，立即對小狐狸下手，沒有片刻遲疑，也不會有絲毫心軟。

    此刻高旭固然解了蘇媚之急，但自己卻陷入了天魔領域，再也無法逃脫，婠婠的目的業已達到，不過下一刻，高旭卻做出了一個婠婠意想不到的動作來。

    紫檀木劍揮出，盪開天魔雙斬，隨後劍交左手，右手平平地一拳，一招黑虎掏心，向著婠婠高聳入雲的酥胸搗去！

    如此光明正大的襲胸，婠婠還是首次遭遇。以往遇到她的男人都是將其當作仙女一般，根本生不出褻瀆之意，幾乎要供奉起來，比如那獨霸山莊莊主方澤滔，納她為妾，臨死之前卻連一根小指頭都沒有碰過……可這高旭不但使用那從未見過的小玩意兒偷拍她洗澡，現在還敢使用如此下流的招式，真是自尋死路！

    「高師兄太失禮了！」婠婠鳳目含煞，天魔絲帶再次飛出，將高旭前伸的右臂綁得結結實實，隨後天魔雙斬飛擊而下，竟是要將他這條胳膊連根斷去，狠辣之處，一覽無遺。

    只是如此一來，天魔領域便不自覺地有了幾分削弱，高旭嘿然一笑，紫檀木劍霍地揮下，對象卻是自己的手膀，竟然先婠婠一步將右臂斬斷，花間游全力催動，在慣性的作用下，猛地退出了天魔領域，然後立即使用了隨機傳送符籙。

    這整個過程猶如行雲流水，不見絲毫停滯，顯然是高旭早就預謀好的。婠婠的天魔絲帶和天魔雙斬也由於慣性使然，最終與高旭的斷臂做了個親密接觸，無法及時阻攔他的逃脫，唯有怔怔地望著高旭的身形化作點點顆粒，飄散在空氣中，只餘下一句半調戲半鄭重的道別，久久迴蕩：

    「婠婠師妹，你長得很像我師傅哦！我將來要娶個像我師傅那樣的女子，為妻哩！」

    「我可不喜歡獨臂的男人呢……不過看他下手這麼狠，沒有半絲遲疑，莫非……」婠婠望著那半截滴血的斷臂，秀眸射出前所未見的異芒，許久後噗哧一笑，花容盡展，讓天地黯然失色，喃喃地道，「聖舍利……洛陽……真是期待呦，又多了去的一個理由嘛，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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