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漆黑之牙與補天殺士下

    噬身之蛇不是慈善機構，也不是掃黃大隊，如果說原劇情里它派出約修亞和萊恩哈特搗毀教團據點樂園，還可能是黑吃黑，通過打壓教團來確定自己黑暗勢力no.1的老大地位，那麼現在他們仍舊鍥而不捨地潛入教團總部，肯定就是另有圖謀。

    聯繫到零之軌跡劇情中哈特曼議長由於進樂園享受過一回，就被教團的餘孽約亞西姆抓住把柄，乖乖地為其賣命，策劃了一系列行動，最後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噬身之蛇的目的，已是呼之欲出了。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注重名聲，即便是一國的獨裁者，如果褻玩女童的醜事散播出去，也得吃不了兜著走，畢竟塞姆利亞大陸不止一個國家，而最強的三國均不會容忍如此惡舉的存在……所以樂園名單簡直就是一份仕途殺手鐧，無論哪個組織獲得了它，就等於掌握住了一份遍布整座大陸每一個國家的巨大人脈網，以後他們便可以cosplay美國聯邦調查局，大搖大擺地進入某位權貴的家，把見不得光的齷蹉事往面前一擺，任何無禮過份的要求都能被答應。

    無往不利！

    「又是教團扛罪名，結社(噬身之蛇的別名)得好處，這麼傻/逼的罪惡組織，活該被剿滅！」高旭撇著嘴吐槽了一番，便準備轉身離開，既然約修亞與他沒有利益衝突了，還是按原定計劃進入厄運之間為好。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輕微的響動傳入高旭耳中，他下意識地望向聲音來源，便與一張枯黃的小臉對了個正著。

    「給我點吃的……好……好嗎……」那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藍色頭髮，縮於不遠處的拐角旁，瘦弱的身子瑟瑟發抖，一見高旭看過來，嚇得趕緊縮回去，過了片刻，又探出個腦袋，低低地說道。

    怪異的是，這小女孩看似膽小，卻至始至終對地上的屍體視而不見，好像那大片的血跡與殘屍根本不存在般。

    高旭立即自紋章空間中取出乾糧和水丟了過去，小女孩並不吃，吃力地捧在懷裡，向高旭躬了躬身，掉頭跑開。

    「樂園中除了玲還有活下來的孩子嗎？是了……因為劇情改變，樂園原據點放棄，被提前調回總部，等於嚴打期間暫停歇業，沒有無止境的折磨，活下來的孩子自然多了些！」高旭手指顫了顫，陷入了罕見的猶豫里，身懷天書的他實際上是最佳的施救人員，有感於來時卡西烏斯發自肺腑的憤恨，高旭也做出過承諾。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約修亞一路殺了進去，不管他能不能找到名單資料，教團高層肯定很快察覺到樂園被破，大規模的搜尋恐怕比預計中來得要早！

    此時再救援，很可能最後連高旭都要陷在裡面，趕緊離開才是明哲保身的明智之舉，相信卡西烏斯若是知道目前的情形，也不會強制要求高旭救人，白白做出犧牲「不過我動作快些的話，應該還是能救下一些的，以教團的歹毒，這批孩子事後絕對會被處理掉，現在是最後的機會……」高旭終究狠不下心腸，恍惚間前世被唐媚兒利用遭到腰斬的隱龍窟少女又自腦海中浮現出來，他眉頭緊皺，再不遲疑，催動幻影身法，向著小女孩離開的方向追去。

    很快高旭就順著痕跡，來到一道封閉式石門的外面，石門的側面有一條狹窄的縫隙，想必小女孩就是從這裡鑽出來的，高旭稍稍感受了一番石門的硬度，凝真九變即刻拍了上去。

    反正有約修亞的破壞在先，他也懶得尋找開門機關，白白浪費時間。

    轟！

    巨響過後，石門頓時四分五裂，可見教團根本沒在上面花費功夫，僅僅是一塊普通的巨石，堵住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罷了，伴隨著飛揚的塵土石屑，一股難聞至極的惡臭劈頭蓋臉地涌了出來，高旭屏住呼吸，改為內息，目光一掃，立即凝固住了。

    滿地的屍骸！

    而且全部是不滿十歲的孩子！

    不單單是女孩，還有許多眉清目秀的男孩，至少從未曾完全腐爛的面容中，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一具尚且完整，看起來沒死多久的屍體上，各種蟲蟻自嘴裡鑽進去，再從鼻孔或眼窩中爬出來，那情景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也不想用言語去形容……高旭直接尋找剛剛問他討要食物的藍發小女孩下落，發現她正在角落裡往一位伏於地面的孩子嘴裡塞東西，然而高旭的靈覺里，卻發覺那孩子早就沒了生命氣息。

    這個房間裡，死得就剩下最後一人——那名藍發女孩。

    「克羅斯，克羅斯，你不許不理我哦，說好的你要保護我的……你一直做的很好……艾塔、愛傑、卡特爾他們也這麼說呢！」

    「是啊是啊，克羅斯最酷了，與人家一起玩人偶遊戲吧！」

    「只要每次有克洛斯在，我都覺得很幸福。」

    ……

    或陽光隨性，或楚楚可憐，或膽怯自卑，或堅強無懼，當各種不同的聲音語調從同一個人嘴中活靈活現地發出，就好像有數個性格各異的孩子在談話般，這一幕詭異到令人發慌。

    最後，一道酷酷的男孩聲音響起：

    「是，我的公主，克羅斯永遠陪伴著你！」

    「聽」了這句話，藍發小女孩這才滿足地點了點頭，捲起袖子，現出傷痕累累的手臂，慢慢地……慢慢地……用指甲在上面刻了一道十字傷痕。

    做完這一切，她回過頭來，笑眯眯地望著高旭：「輪到我被點名了嗎，您是客人？」

    高旭深深地凝視著這個孩子，毋須使用探查術，他便從精神分裂的特點知曉了其身份——玲？海華茲！

    未來的噬身之蛇執行者，殲滅天使玲！！

    對應的塔羅牌代號：惡魔！！！

    藍色頭髮誤導了高旭，一時間未能與擁有標誌性紫發的玲聯想到一起，不過藍發亦是服用真知藥劑的副作用之一，停藥後想必就能慢慢恢復本來發色。

    「客人，客人？」玲的聲音驚醒了高旭，他定了定神，甩出冥蛛靈絲，將玲拉到身邊，轉身離去。

    玲向著一眾屍體揮了揮手，笑容安詳而平和，但沒過多久，她的神情就變了，瑟瑟發抖地往高旭懷裡靠去，很快又露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左顧右盼。

    高旭一言不發地搜尋著，第二處「房間」，第三處「房間」……除了沾染更多的屍臭外，一無所獲，顯然教團將樂園的孩子轉移回來後，就不管不顧了，用封閉的石門堵住，根本沒有設置運送食物的通道……直到第六個房間，這是一個真正的房間，布置得還頗為考究，不過從地上散落的衣衫以及粉紅色的床具，不難猜出為何會如此。

    高旭剛剛走了進去，幾名坐在床邊擺動著雙腿的小女孩就撲了過來，一個個搔首弄姿，稚嫩的臉蛋透出阿諛和諂媚，小手直往高旭身上摸：「客人，客人，這回點我吧……我會好好服侍你的……」

    高旭面無表情，使出柔勁一個個打暈她們，收進天書，玲靜靜地旁觀著，突然道：「你不點她們，她們明天就沒有吃的了。」

    高旭頓了頓，臉頰的肌肉劇烈地抽動了一下，捲起天書，卻沒有將玲一併收入。

    不同於那些倖存下的孩子，玲的相關劇情很可能要在樂園完成，雖不確定她還會不會成為噬身之蛇的執行者，但高旭下意識地覺得這個特別的孩子不該泯然眾人矣……她自煉獄中走來，理當引導十惡不赦之徒回歸煉獄，永受劫罰！

    五分鐘後，高旭順著教團成員的慘呼聲找到了約修亞，準確的說，是與約修亞擦身而過，不過高旭很肯定地發現約修亞淡漠的目光在玲身上停留了那麼一瞬，方才移開。

    「宿命嗎？」高旭沉默片刻，催動幻影身法向著約修亞追去，鍥而不捨地跟了大半個樂園後，約修亞終於停了下來。

    滴血的黑千鳥？白千鳥垂在身側，約修亞定定地與玲對視著，以一種沙啞的聲音首度開口道：「你……和我……很像……」

    「不，玲和你不一樣的，玲有朋友，克羅斯、艾塔、愛傑、卡特爾……大家都是玲的朋友，他們給玲吃的，他們一直陪玲到永遠……」玲立即搖起了頭，辯解道，旋即又用分裂的人格開始自言自語。

    約修亞的眼神再次波動了一下，確實，玲的症狀與他的恰恰相反，約修亞是接受不了打擊，心靈破碎，屬於人格自我毀滅，玲則是在真知藥物的效果下擁有了吸收周圍同伴人格的能力，每死一個孩子，她就分裂出一個相似的人格，久而久之，這些「朋友」便一直活在玲的心裡。

    原劇情里，輪到玲接客了，這些分裂人格就輪換著上，將玲的主人格保護住，直到分裂人格受不了無止盡的折磨，一一崩潰消散了，玲才不得不面對悲慘至極的現實——朋友早就離她而去，她一個人已經好久好久了……不過這一回，玲的分裂人格又要用什麼辦法消散？

    高旭不得而知，也正是由於劇情的改變，在確定了約修亞的態度後，他就準備將其交託過去，誰知玲似有所覺地側過頭來，微微一笑道：「你也有朋友的……不過你的朋友藏得很深，不出來陪你玩呢！」

    高旭的身體驟然僵住，眼中寒芒大盛，隱約透出一抹赤紅，那一刻的模樣異常猙獰，玲卻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著，接著道：「我和你很像，我想跟著你……」

    高旭沉默了，大腦飛速轉動著，一時間思緒萬千，約修亞則靜靜地立於原地，然而下一刻，他的耳垂動了動，將手按在地面，身形一閃，消失無蹤，很快高旭也皺起了眉，顧不得再考慮玲的問題，追著約修亞而去。

    敵人來了……

    大敵！！！

    「未及『睿智』領域，犯下滔天大罪的迷途者啊……」

    「真神的域無所不在，真神的勢無所不及……」

    「停下無謂的掙扎吧，奉獻上最後的真知吧……」

    與神神叨叨的聲音一同傳至的，是一股莫名蔓延的特殊氣息，悶哼聲響起，在高旭駭然的注視下，約修亞的身形竟於潛行的狀態下被硬生生地逼了出來，旋即一位身材高大，面容慈祥的中年男子在四座熾天使人偶的拱衛下邁步而來，堵在了樂園最後區域的通道口。

    「d∴g教團幹部祭司，樂園負責人，安特爾？迪奈，見過幾位！」自我介紹時，安特爾的眉目間閃現出聖潔的光芒，看上去異常地和善，不過沒等高旭揭穿這畜生的真面目，他的雙眼中迸射出奇異的光芒，直直地盯住玲，喃喃低語，「難得的傑作……這絕對是真神賜予我們的難得傑作啊！是哪個廢物將擁有如此出色感應能力的實驗體投入了樂園，我定要讓他品嘗到世間最極致的痛苦！」

    「廢話少說，動手！」高旭冷冷地哼了一聲，雙手霍地亮起了點點紫色星芒，若流星競逐般，燦爛難言，飛速地形成了數道星辰印記，向著四面八方散去，瞬間化為星雷結界，困向魔導人偶？熾天使。

    甫一出手，高旭就使出了最強技能，三難度s級的狂雷破星，且放棄了一階段傷害，全力轉為星雷結界的束縛，是有原因的——安特爾？迪奈是三難度boss！

    且不止一階！！

    「編號1897進入劇情人物安特爾？迪奈災厄領域的影響範圍內，自身不具備與之抗衡的力量，受到低級壓制，全屬性下降15，部分被動技能無效化，部分主動技能傷害最低化。」

    比起三國世界面對刑天分身時，再入仙劍，獲得修真傳承的高旭，實力又有了大幅度的上升，但仍舊受到了安特爾的領域壓制，說明安特爾的實力更在三難度一階的刑天分身之上。

    「終究還是對上了嗎？幸虧樂園名單不在此人身上，就在他看守的後方區域內，約修亞為了完成任務，肯定拼盡全力！趁著教團的大部隊趕到，我先閃人吧……」

    約修亞有主角氣運護體，再危險的境地亦能逢凶化吉，這點他自個兒不清楚，高旭卻是明明白白，再者雙方根本不是同路人，別怪高旭率先抽身而退了。

    能在跑路前丟下一個狂雷破星，高旭已是仁至義盡！

    「你走了，心中的怒與戾又怎麼發泄？壓得久了，總是不好的……」不料高旭的身形剛轉，玲忽然從他背後探出，咬著耳根，吃吃地笑著，那笑聲，就象一個試圖引誘凡人墮落的惡魔，「你為什麼不讓自己的朋友出來呢，他們比你更適合應付如今的場面！」

    「閉嘴！」高旭猛地暴吼一聲，眉心的天目若隱若現，眼中的赤色光芒更盛，胸膛劇烈起伏，五帝之首劍於紋章空間中連連顫動，直欲飛出，旋即他臉上又露出駭然之色，趕忙運轉冰心決，平復心緒。

    高旭一直是一個很能克制自身感情的人，特別是處於危機重重的劇情世界裡，換做拓跋玉兒諸女，親眼目睹了這人間極慘極惡的樂園，恐怕早就義憤填膺，去找教團成員拼命了，他卻努力地控制自己，保持冷靜，避免被憤怒的情緒影響了判斷。

    可惜這個時候，殺星又蠢蠢欲動起來，劍俠情緣農安古塔一戰，高旭處於劣勢使出殺星底牌，後因為拓跋玉兒的死亡暴走入魔，可見殺星擅於誘導乃至於致使殺意殺心的無限膨脹，最終完全失控。

    堵不如疏，高旭越是壓抑怒火和殺意，爆發出來的時候就越猛烈，如果在教團總部入魔，失了心智，他就是必死無疑。

    所以高旭甫一發現冰心決效果不佳，立即轉換為重拾的七殺真解，瘦狼瓦魯特的虛影浮現出來，這回不但清晰許多，連表情也有了些許的變化，有一股呼之欲出的迫不及待。

    不過冰心決是輔助能力，七殺真解則是殺人拳術，高旭嘿然一笑，眼見著就要脫離戰場，霍地若旋風般掠至距離最近的熾天使人偶後方，一拳搗出。

    另一邊，短短的幾息內，約修亞就與安特爾交鋒在一塊，各種戰技與導力魔法毫無保留地施展，打得激烈無比，熾天使人偶尚未從狂雷結界中脫出，但魔導人偶作為中世紀鍊金術的產物，異常抗性普遍極高，過不了多久，它們定能脫出，以招牌技能灼熱烈風輔助安特爾，束縛約修亞的活動空間，決定勝局。

    「區區頭目級人偶，豈能擋我？一切虛妄，皆殺無赦！！！」然而高旭怒嘯方起，雷霆拳出，這壓抑了極大怨恨憤憎的一拳，赫然噬出，竟然摧枯拉朽般地破去人偶的外殼，一探而入！

    無視防禦力，正是七殺真解第四層殺妄的特殊效果，亦是前世高旭未能企及的境地。

    甚至於下一刻，高旭就好似製造魔導人偶的煉金師般，直接探向魔導人偶的動力核心，大肆破壞，一個個要害暴擊傷害刷屏般閃現，左掌則運起不死印，將其垂死反擊摧毀……第五層……殺心！

    三秒鐘後，高旭便拋開咯吱咯吱作響已然廢去的熾天使人偶，一拳揮出，帶動整個身形，竟然橫向截斷一道烈風狂飆，當真是勢若雷霆，迅捷如電，在下一剎那，這充斥著死亡的拳勁便刺入了另一台熾天使人偶的核心。

    在殺心怒意的推動下，七殺真解綻放出奪目的光芒，尤其是對付空之軌跡世界的特色敵人魔導人偶，擁有尋找敵人致命核心並一擊破壞的殺人拳戰鬥力……無與倫比！

    「殺他個天翻地覆，把這群畜生雜碎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這樣好爽，這樣好爽！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大事不好，七殺真解也包容不住沖天的殺意了，必須想新的辦法……」

    「越殺殺意越盛，不殺則壓抑不住，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高旭實在沒有想到他救了一個精神分裂的玲，被這倒霉孩子誘發得也快精神分裂了，準確的說，修煉了不死印法，又有過兩次分裂史的他原本就身懷巨大的隱患，現在只是復發了而已！

    關鍵是，復發的不是時候，更不是地方！

    「你的朋友終於出來了呢，你為什麼這麼痛苦？你不要這麼抗拒，越抗拒，越痛苦，讓一切順其自然……」玲還在高旭的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她已經「孤單」了太久，好不容易碰到一位「同類」，自然希望高旭和她一樣，完全是下意識為之，此子天賦再絕倫，恐怕也想不到這些話會對高旭造成多大的危害。

    或許，不僅僅是傷害，就在高旭再也不顧不上玲的任務，要將其收入天書的一刻，一隻蟲蟻忽然從玲的衣袖中爬了出來，那是其他孩子屍體上的，她定定地看著，半響後才彈開，喃喃地道：「我這麼髒，你還願意背著我？」

    這麼髒……背著我……

    這麼髒……背著我……

    這麼髒……背著我……

    這句無意的話恍若一道閃電，轟鳴在高旭的腦海之中，思及大唐雙龍傳最後得到補天閣密卷，天之痕中由於龍舟上終老悽苦的宮女，對驕奢淫逸的楊廣生出殺心時密卷的震動，以楊廣心血祭奠密卷，成功獲得傳承，此後無論如何研究，均止步於表面的技能，無法接觸到內在的真諦……「原來如此，補天……補天……它的刺殺之道與尋常刺客追求的冷血殺道不同，乃是有情之殺……」

    「雖是魔門，實有善心！」

    「懷補天仁心，行殺伐之路。」

    「我當以殺，補這蒼天殘缺，我執善念，樂園為罪，天道不罰，我予懲罰！」

    「既然如此，我還何須擔憂入魔，我又豈會……入魔？」

    隨著高旭的明悟，散亂的殺意開始馴服，緩緩地聚於心房部位，形成一股暗紅色的光華，殺星天目則劇烈地掙扎著，萬分不甘地縮回眉心，五帝之首劍亦安靜下來，而紋章呼應似的震動，給予了天籟般的提示：

    「編號1897勘破補天閣的最終精義，專屬職業補天殺士……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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