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正副人格間的隔空過招

    貂蟬的無雙亂舞固然沒有奏效，但也替石之軒爭取到了一些時間，擺脫暈厥狀態的下一瞬間便使其運起不死七幻？以有為無，險之又險地用不死印接住了殺心決意。

    可惜沒用。

    因為以他的不死印造詣，以他的經脈承受能力，當那股殺意魔勁甫一鑽入體內，石之軒的心就涼了，那股劍氣勢如破竹，摧枯拉朽，不死印連四分之一的生氣都無法轉化，剩下的四分之三多的死氣足以將他的經脈摧毀大半，令其永久性地成為廢人，連邪帝舍利都救不回來！

    「想我死，沒這麼容易！！！」生死存亡關頭，石之軒身為縱橫天下數十載的蓋世邪王，也爆發出了應有的狠勁，他固然沒辦法享受到劇情主角的爆種，大幅度甚至不科學地提升戰鬥力，但施展出應有的力量還是完全可行的，故而當前所未有的死氣湧入體內，一絲明悟陡然自石之軒的眼中浮現，下一息，他便幹了一件在外人看來絕對是不要命的瘋狂之舉，催動體內為數不多的生氣，向著龐大的死氣團狠狠地撞過去……轟！

    不死印法的陰陽生死主旨歸根結底就是十六個字——陰盡陽生，陽盡陰生，生可復死，死可復生！

    唯有在陰與陽，生和死這兩對相互極端的能量中不斷切換，不死印法才能擁有真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神妙效果，即是說，切換是基礎！

    在基礎之上，同放是更高一層次的運用，將體內的生死二氣同時施放，導致高傷害高爆擊和異常狀態封氣的生死同歸便是最好的例子！

    再接下來，便是調和，其息調和，周流六虛，外接陰陽之符，內生真一之體，真一之體是不死印法邁入登堂入室境地的轉折點，至少在資質相對普通，沒有達到玲那種逆天型的武者面前，真一之體的意義重大非凡！

    再然後，開始將虛作實、以假為真的不死七幻，如果不死印法的修行者能夠領悟出並且吃透不死七幻前六招的精要，實際上他就已經掌握了不死印法的所有，到此進無可進，除了……最後的不死七幻？以生入滅！

    之所以將以生入滅和其他的六招區分開來，原因很簡單，這一招已經脫離常規運用的範疇了，屬於兩敗俱傷甚至俱亡的同歸型殺招！！

    將陰陽相生，卻仍舊性質截然相反的生死二氣狠狠地擠壓對撞在一起，形成大爆炸，對敵人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聽起來很爽，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勁啊，生死二氣是遊走於經脈要穴中的真氣，這兩股真氣一爆炸，那麼首當其衝的必然是自身的經脈要穴，扛過了衝擊，才能將爆炸的洪流打出去，對敵人造成傷害……一拳轟出，無論敵我，均是以生入滅，當真名副其實，貼切至極！

    在塞外驛站和無漏寺石之軒兩度動用簡陋版本的不死七幻？以生入滅，高旭戰後就有所推測，也許大唐雙龍傳世界中能另闢蹊徑創出此法的宗師不多，但身為遊走於各大古武世界的輪迴者，以生入滅的思路並不難想到，倚天屠龍記中「先傷己再傷人」的七傷拳，不就是最佳的借鑑對象嘛~~當然，猜測永遠是猜測，為求萬無一失，此類自殘型的殺招高旭可不敢貿然試驗，直到此刻，石之軒在殺心決意的逼迫下，拼起老命，自發地一拳搗出！

    四周的空氣剎那間被驚天動地的一拳吸個一滴不剩，但這回石之軒更像是自己與自己練拳，並無任何針對目標，所為的，僅僅是驅除殺心決意破入體內的驚天劍意！

    兩大s+赤色技能的對轟著實驚心動魄，以石之軒的身體為戰場更是令大家為其捏著一把汗，這裡的大家亦包括「高旭」，原因很簡單，他尚未完全弄明白以生入滅的運用細節，得讓無私奉獻的老石童鞋多來個一兩次！

    在以生入滅的威能下，石之軒終於扛下了殺心決意，雖然他的臉色好似塗了一層厚厚的白霜，悽厲得連祝玉妍都有些側目，但不管怎麼樣，他沒有被殺心決意打成殘廢，還擁有可觀的戰鬥力！

    於是，伏魔聯盟振奮了精神，哼哧哼哧地跟「高旭」拼殺，這樣的描述似乎有些悲催，可惜實際情況便是如此，直到「高旭」見石之軒不斷地運轉天一真氣治療傷勢，在天一真體的輔助下勉強恢復正常後，立即騎上赤麟天龍馬，以人馬如一之術，聯合坐騎的力量狠狠地衝撞過去，再連出不死七幻組合技能？螺旋劍勁與殺星稱號技能？殺生稱雄，瞬間又將石之軒置於生死之境……其他手段無法抵抗，石之軒被逼無奈，唯有再度動用不死七幻？以生入滅，這一回用過，頓時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數道皺眉爬上了面頰，連背部都微微佝僂了下去，整個人恍若瞬間蒼老了十數歲。

    「高旭」微闔雙目，沉吟片刻，依舊有些不敢確定的部分，眼珠一轉，就準備如法炮製，繼續壓榨石之軒的價值，別看他殺起別人來兇狠得難以置信，對自己倒是小心謹慎。

    見此一幕，石之軒慘然一笑，忽然縱聲高歌起來：「大風卷兮，林木為摧，適苦欲死，招憩不來。百歲如流，富貴冷灰，大道日喪，若為雄才。壯士拂劍，浩然彌哀，蕭蕭落葉，漏雨蒼苔。」」

    歌聲疲憊嘶啞、情深悲慨，仿似畢生飄蕩，孤獨賣藝於街頭的歌者，又若浪跡天涯無有著落的浪子，歷經千山萬水，心疲力累地回到最後歸宿之地，唱出懺情的悲歌，而歲月已然滌盡他曾經一度擁有的光輝。

    此時此刻，確實沒有比這首《詩二十四品之悲概》更為應景，尤其是那句「百歲如流，富貴冷灰，大道日喪，若為雄才」，正是石之軒一生的最佳寫照，無論勝負成敗，他終究是大唐雙龍傳中不出世的奇才，走到這一步，唯有感嘆一聲造化弄人了……「高旭」無動於衷，貂蟬迎向石之軒投來的目光，卻心神一顫，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此戰開啟之前，貂蟬對石之軒還是有不少排斥之意的，此乃人之常情，任誰都不會對以前差點殺死自己的人感冒，然而現在，當察覺到石之軒眼神中含有的那抹深深的懇求，貂蟬心頭百感交集，卻是再無恨意……石之軒此生，從不求人！

    如今破例，只為了石青璇！！

    他希望能以自己的一死，換取石青璇的平安！！！

    當石之軒義無反顧地發動第三回不死七幻？以生入滅，並且這一回不是被動地應對「高旭」的殺招，而是用幻魔身法逼了過去，限制住「高旭」的移動空間，再猛出殺招，貂蟬馬上把握住了這最好亦是最後的機會，抖落紫色竹卷，將一行人全部送入天書中。

    這下配合得確實極妙，「高旭」唯有兩條路選，要麼為了不進入天書，施展天烈五劍反擊，但那樣一來，就錯失了以生入滅的領悟，而瞧石之軒癱倒在地，奄奄一息的狀態，短時間內他是不可能再用第四次了；要麼專注於以生入滅，乖乖地被收入天書，按貂蟬計劃進行最終戰的第三階段！

    這一刻，貂蟬等人目不轉睛地盯住，空氣近乎凝滯，直到「高旭」的目光閃了閃，天烈五劍的光芒沒有耀起，眾人才鬆了一口長氣，而與此同時，空間紋章亦傳來了提示：

    「編號1897在與劇情人物石之軒的激烈戰鬥中，憑藉過人的悟性，獲得非凡的感悟，自行領悟出s+級主動技能：不死七幻？以生入滅！」

    不死七幻？以生入滅：s+級主動技能，等階中階，大唐雙龍傳世界特色技能，不死印法功法技能。不死七幻乃是「邪王」石之軒融合畢生所學化繁為簡所創出的七招幻法，飄逸似鬼魅，靈動如飛鳥，化腐朽為神奇，已然超出了普通武學的範疇。不死印法的最高成就，同時亦是超出常規範疇的恐怖運用，對撞生死二氣，產生極端強大的爆炸性力量，對敵人造成普通攻擊的十五倍至三十倍傷害，百分之九十九幾率產生暴擊效果。本技能為終極狀態，無法升級，每次使用消耗內力800點，無冷卻時間，根據武者身體經脈的承受能力，有嚴格的使用次數上限，最高不能超過九次，否則經脈盡斷，淪為廢人，古武體系自動廢除。

    「不出所料，古武版的酒神咒嗎？！」「高旭」露出滿足之色，自此不死七幻盡數領悟，不死印法大圓滿，至於何時進階到第七重，他已有了新的打算，暫且不急。

    而且不死七幻？以生入滅的領悟彌補了高旭此前最大的缺陷——手段多樣化，卻無一招定乾坤的至強殺手鐧！

    最高九次嗎？

    使用在合適的時機，完全足夠了！！

    何況等將來高旭進階到四難度，焉知不能突破限制？！

    心中思忖著以生入滅的後續發展，天旋地轉之間，眼前業已換了一副景象，從古色古色的千古變為了靈氣繚繞的仙俠大陣……石之軒戰鬥力幾乎被廢，趙靈兒、魔鏡、五行屍將和陰陽磨盤、混元五行兩座大陣於焉登場，綜合實力不降反升，按理來說，不管剛剛占據多少優勢，「高旭」如今都處於被動了，理應有所反應，但他依舊鎮定得可怕，還不忘向著趙靈兒揮揮手，邪魅地笑了笑。

    「高大哥好！」趙靈兒下意識地還了一禮，隨後才發覺不對，高舉著青蛇杖，氣呼呼地道，「你才不是高大哥呢，把真正的高大哥還回來，否則我們就把你揍趴下！」

    「高旭」怔了怔，一時間有些無語，這話似乎不該由趙靈兒來說啊，對原因心知肚明的貂蟬歪了歪嘴角，趁著「高旭」罕見地分了神，趕忙率領眾人圍了上去。

    如此一來，內層由貂蟬、雙龍、跋鋒寒、婠婠、祝玉妍組成的古武近身小組負責，這些劇情人物均提前見識過了天書這件「師門重寶」的玄奇，不會有太大的不適應，外層則由五行屍將催動混元五行陣，壓制五行靈氣，主防守，魔鏡坐落陰陽磨盤陣，射出一道道陰陽奇光，主攻擊，古武、修真兩大體系合一，相輔相成，外加女媧後人趙靈兒的仙術，即便「高旭」再演天烈五劍，也休想摧枯拉朽地取得勝利了！

    戰局進入僵持階段。

    在漫空的勁氣交擊中，「高旭」宛若鬼魅般化作一縷輕煙，兔起鶻落地左右閃移，就算活動的範圍被雙重天魔力場外加混元五行的靈氣威壓限制住，但始終能守穩那半丈許的地盤，悠然自若地以劍風指掌應付從四方八面湧來的攻擊。

    優勢仍在「高旭」這方，因為雙龍等人快要支撐不住了，平心而論，若不是「高旭」手下容情，沒有痛下狠手，以他們二難度中等實力，早就在二難度巔峰大宗師化腐朽於神奇的威勢下重創敗退，毫無倖免的餘地。

    話說回來了，也正是由於「高旭」的手下容情，感性大於理性的雙龍明明知道不能放任高旭繼續魔化，但總是硬不下心腸，又沒有生死間的壓迫感，無法達成爆種的條件！

    溫水煮青蛙，是對付性情中人最佳的辦法，長生訣最擅長的是療傷，續戰固然也很強，但比起不死印法尚且有一段距離，照此下去，不出半盞茶的功夫，雙龍和跋鋒寒的真元內勁就要耗盡，餘下的婠婠祝玉妍師徒，別的不講，單單是五帝之首劍的殺氣特效，就能令兩女天魔力場大亂。

    拿下了古武組，對付起遠程的修真組，完全可以搶入五行屍將身邊，奪下他們的陣旗，再將欺軟怕硬的魔鏡壓服，剩下趙靈兒一人再給力，亦是獨木難支，只不過是多費些手腳，花些時間罷了……所以預見到這一幕的伏魔聯盟都急了，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狂攻猛打，唯有貂蟬表面上焦慮，眼底深處卻閃爍著微不可查的莫測光芒，暗暗地等待著某個契機的到來！

    戰至如今，貂蟬心頭已經有了許多推測，她固然沒有憐星、婠婠、蘇櫻那般冰雪聰明，但心智也在常人之上，更皆與高旭相處日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要全力開動大腦的話，絕對能給予大夥意想不到的驚喜！

    比如方才入魔人格操控殺心決意拐了個彎，避開她的身軀，沒有傷其分毫，貂蟬一開始以為是入魔人格對待身邊之人的態度和主人格是一樣的，後來才漸漸地萌生一個想法：入魔人格到底是單純地不想傷害她，還是為了避免她有了三長兩短後，尚未被完全壓制的主人格發狂，做出兩敗俱傷的舉動，將他好不容易創造的大好局面毀於一旦？

    即是說，救了貂蟬一命的，是入魔人格的善念？亦或是其貪生怕死的……惡念？

    此刻這個問題得到了解答，別人或許認為入魔人格的戰術完全正確，是為最高明的應對方法，貂蟬卻知道，戰術正確與否是一回事，入魔人格會不會用是另外一回事！

    何謂入魔？

    毀滅、暴虐、兇殘、蠻橫！！

    六親不認，十惡不赦，肆意妄為，荼毒天下！！！

    如果入魔人格僅僅是殺意過盛，殺一些本就與他作對的敵人，行事作風與原本大差不差，該隱忍時隱忍，該容情時容情，這……算哪門子入魔？

    實際上，造成如此怪異局面正是貂蟬之前提過的主人格分離負面情緒，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貂蟬起初覺得負面情緒會把入魔人格變得更壞，事實確實如她所料，純粹的入魔人格被污染成了一個高傲自大、虛偽狡詐、欺軟怕硬、患得患失的大雜燴，人性百態都能在他身上或多或少地體現出來……他對弱者兇殘，佛門李唐那些的劇情人物再哀聲求饒，都不會眨半下眼皮，對有威脅性、指不定真能將主人格放出的貂蟬等人則是表面灑脫，內心提防，兩面三刀，處處耍弄心機，偏偏由於自大自負的心理答應了婠婠的激將法，由於貪婪不肯捨棄以生入滅的領悟機會從而被收入天書，魯莽與冷靜，自負與謹慎，磊落與叵測，種種對立的特性混雜在一起，形成了這個特殊複雜的短暫階段！

    不錯，此階段僅僅是短暫，高旭剛剛入魔的兩天內，由於主人格的影響較深，入魔人格更專注於殘忍殺意，隨心所欲，諸多負面特性不會這麼明顯地表露出來，而等到三天後入魔人格徹底壓服主人格，完全掌控身體，他便會惡行畢露，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所以高旭才讓貂蟬等人於兩天之後，三天之前的這段時間內發難！

    高旭看透了入魔分裂是個什麼東西，方能預先布下一招後手，在身體操控權易手之際交予了貂蟬四件物品——天書、小型魔瓶、僱傭令牌和符寶？陰陽鏡。

    前三件很好理解，天書是高旭能夠瞬間召喚岳家軍的必須憑仗，如果入魔人格見勢不妙，以人海戰術迎敵，貂蟬等人就被動了；小型魔瓶則是續戰的最強手段，能將入魔人格打入一次瀕死就了不得了，萬萬不能給他服用生命之泉，實力全復的機會；僱傭令牌是轉化貂蟬身份的道具僱傭印記所留下的操控手段，正常情況下，高旭自然不會使用它對貂蟬造成束縛，不過入魔人格就不好講了……那麼符寶？陰陽鏡算是怎麼回事？

    似乎根本和主副人格之間的爭鬥搭不上邊啊！

    單獨看符寶？陰陽鏡，的確不相干，但是結合當時遺留下的一個疑問，真相就漸漸顯露出來了——高旭為什麼不把五帝之首劍一併丟過來？

    師妃暄的捨命爆種，直接讓高旭的魂力大漲，有了三難度的天烈五劍，虐殺大唐雙龍傳世界的二難度劇情人物不要太簡單，完全不用擔心入魔人格失了神兵會不支，五帝之首劍留下只會增添貂蟬等人壓服入魔人格的麻煩！

    貂蟬苦思了很久，都沒有頭緒，直到她在衝擊李唐禁衛軍時催動嗜血狂暴，以蓮花寶座驅除癲狂迷亂的副作用影響之際，腦海中才靈光一閃，將符寶陰陽鏡、五帝之首劍和嗜血狂暴串聯到了一起！

    五帝之首劍是一柄至凶之劍，斬殺妖魔無數，懷有強大至極的殺氣，這些殺氣在交戰中影響敵人的同時，也在不可避免地影響持劍人，是為雙刃劍，所以裝備信息中才會有「被殺意侵襲，成為只知殺戮的凶魔，謹記謹記」的警醒之言！

    主人格為了儘可能地將五帝之首劍的副作用降到最低，可是花費了不少功夫的，重拾七殺真解，領悟出補天殺士，用以排解殺意，時刻保持清醒狀態……試問入魔人格會嚴格地做這一套嗎？

    當然不會！

    所以五帝之首劍的副作用必定在影響著入魔人格，殺星本來就是至殺之性，配上一柄至凶的神兵，他的精神狀態可想而知，如同一根已經崩到極致的弦，倘若這時再加上一重狂暴效果呢？

    符寶？陰陽鏡加成下可以對他人使用的嗜血狼人血統技能？嗜血狂暴！

    極限一被衝破，入魔人格便會理智全失，淪為只知殺戮的凶魔，靈智一片混亂，主人格便可趁勢而出，與其搶奪身體的控制權，到時候即便一時間搞不定，也是處於陰陽磨盤、混元五行兩座大陣內，讓趙靈兒催動土靈珠，瞬移走近身作戰的古武成員，再以雷靈珠全力催發大陣威能，大不了就捨棄大陣，反正陣法毀了還能讓繆婧修復，哪怕修復不好，頂多重新弄兩套來，能用積分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

    這便是主人格對付入魔人格的布局，自己算計自己！

    而在主人格若有若無的影響下，入魔人格果然一步一步地踏入陷阱之中，他開啟了殺星稱號，他採用了持久戰術，他依仗了五帝之首劍的殺氣特性……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僅需等到入魔人格再出一招殺星稱號技能，殺意醞釀到巔峰之際，就是貂蟬暴起發難，扭轉乾坤之刻！！

    「高旭，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讓你恢復常態！！！」貂蟬暗中給自己鼓了鼓勁，然後凝神等待，果不其然，數招之後，「高旭」唰地一下望向魔鏡，目露血色，殺心決意第二次動用，轟向陰陽磨盤陣的陣眼！

    陰陽奇光不僅攻擊力頗強，還對轉換陰陽生死二氣的不死印有妨礙效果，而且主人格對魔鏡沒啥好印象，打碎了也不心疼，入魔人格自是無所顧忌！

    貂蟬見了大喜過望，眼中浮現出無比的璀璨之色，與此同時，趙靈兒也將土靈珠握入手中，誰料就在這一刻，完全出乎兩女意料的一幕發生了，那道殺心決意的劍氣沖至魔鏡之前的一霎那，突然拐了個大彎，向著猝不及防的趙靈兒飛去，嘭的一聲便將土靈珠轟出好遠！

    旋即，「高旭」掃了眼五帝之首劍，將這柄與入魔心性最為契合的赤色神兵，毫不遲疑地插在了身側。

    做完這一切，「高旭」歪著頭，朝著貂蟬吃吃地笑了起來，很快變成放聲長笑，最後是肆意狂笑。

    那狂放的笑聲，令所有人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沉到了谷底……「不愧是我呢……匆忙下布置的小手段果然瞞不過嗎？」

    無盡暗黑的虛空中，高旭微微睜開眼睛，居然也笑了起來，對著掌心的光團道：「如果不發生什麼奇蹟性意外的話，只有再看你的嘍，我傳你的絕天冥煞劍哪怕發揮出一成之力，便足以重創『他』，挽救天下蒼生，解鈴還需系鈴人嘛~~~」

    半響後，他又輕輕一嘆，目露思索之色：「人生在世，不過是一個大輪迴，大輪迴中再包含著無數小輪迴，我們往往以為擺脫的束縛，僅僅是小輪迴罷了，誰能徹底跳出大輪迴呢？」

    「誰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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