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拉開序幕

    臨安，皇宮。

    在齊國統一北方後，南宋君臣的神經就緊繃起來。

    對於趙泰何時會起兵南下，南宋君臣早就進行多次商議。

    這時在御書房內，趙昀坐在御桉後，聽著大臣的匯報，臉色越來越沉。

    齊國在南宋境內安排了不少細作，南宋錢多，又是不少漢人認為的正統。

    南宋的皇城司想要在齊國境內收買一些人，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

    最近這三年多的時間，齊宋沒有開戰，可是在暗地裡，雙方的特務組織，早就大大出手。

    這三年時間內，南宋皇城司至少策劃了十多起對趙泰的刺殺，搗毀了錦衣衛在南宋的多個據點。

    齊國的錦衣衛也沒閒著，抓了不少南宋細作的同時，也滲透進了南宋軍中，竊取了南宋的布防情況。

    「此前臣等推斷，齊國休養生息三至五年，解決北方威脅後，便有可能發動叛亂！」賈似道神情嚴肅，「陛下，據臣了解的情報，於趙泰而言，他反叛南下的時機到了。」

    趙昀沉著臉，拳頭握緊，臉上閃過各種情緒，「趙泰真的要動手呢？」

    「趙泰派遣水師，封鎖渤海，干擾我朝與蒙哥的馬糧貿易，使得蒙哥難以擊敗貴由。現在蒙古局勢，已經按著齊國的意圖，陷入長期混亂。如今蒙古無法威脅齊國北境，趙泰便可集結精銳南犯矣！」

    賈似道神情沉重，「近日，臣派往齊國境內的細作，陸續傳回消息，發現齊國正在往鳳翔、南陽、揚州調集軍糧。據臣了解的種種情況，可以推斷出趙泰要動手了。」

    雖說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但是聽了賈似道的話，趙昀臉上依舊露出恐懼之色，心裡抱有僥倖，「可是趙泰還沒有攻擊朕的藉口啊！」

    賈似道搖搖頭，「陛下，只要趙泰決心反叛，對他而言，藉口並不是問題。」

    似乎是為印證賈似道的話一般，殿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趙昀和賈似道被聲音吸引，齊齊看向殿外，便見一人滿臉驚慌的小跑進殿。

    或許是因為焦急，那官員一個不慎，被門檻絆倒，可隨即卻立刻爬起來，顧不得整理官服，跑到大殿中間，氣喘如牛，「陛下，趙泰檄文，齊國反了！」

    這話一出，趙昀和賈似道瞬間變色。

    ······

    1246年入秋，趙泰在鄴城外，設立高台，郊祭天地，以及大宋列祖列宗，發布檄文，再次奉天靖難。

    趙泰在檄文中，痛斥南宋君臣，偏安一隅，不思恢復祖宗基業，反與蒙古勾結。

    檄文洋洋灑灑八百字，列舉臨安朝廷十宗罪，趙泰正式於鄴城起兵，宣布討伐奸臣，迎趙昀返回舊都。

    這檄文一出，天下震動，而南宋境內，則人心惶惶，軍心動搖。

    這次趙泰打的旗號，除了剷除奸臣，指責臨安朝廷不思進取外，還有一條，便是要迎接趙昀還都開封。

    趙泰這個口號冠冕堂皇，占據道義高地，讓南宋軍民人心動搖。

    當然，趙泰並非是真要把趙昀接到臨安，而是藉此降低南宋軍民的抵抗意志。

    若是他攻下臨安，趙昀自殺，趙泰便直接繼位。

    若是趙昀沒死，向趙泰投降，那趙泰便先把他遷回開封，再找機會毒殺。

    時間到十月，齊國境內完成秋收，南征大軍所需的糧食，草料、軍需，已經全部運往前線各城。

    為了實現統一，這次齊國發大軍三十五萬，詐稱馬步兵馬八十萬，徵調民夫五十萬，日夜不停的運輸物資。

    在大運河上，運輸軍糧和軍械的船隻塞滿河道。

    在關中、中原的各條官道上，馬車、牛車、驢車、騾車、獨輪車，在民夫的驅趕下，遮道而行，綿綿不絕。

    齊國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南宋。

    南宋直面齊國的川蜀、荊襄、江南三地宋軍，立刻便精神緊繃，加強了邊境防禦。

    四川方面，易守難攻，南宋四川制置使趙彥吶放下豪言，要將齊國西路軍擋在巴蜀之外。

    江南方面，是齊宋對峙前線，宋軍禁軍精銳沿著長江布置，嚴陣以待。

    南宋在四川、江南都擺出防禦架勢，令人意外的是，荊襄的宋軍居然沒有防守，而是突然襲擊南陽，摧毀了不少齊國的船隻和物資。

    十月初，南宋荊湖制置使孟共，在得知齊軍向南陽運送軍資，於白河訓練水師，準備攻擊襄陽後，率領三萬精兵忽然殺入南陽，打了齊軍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年南宋面對齊國，一直是被動防守，面對齊國的挑釁，宋軍將士一忍再忍，不敢得罪齊國。

    因此孟共忽然來這一手，駐守南陽的齊軍還真沒想到。

    孟共所率之軍，繼承了岳爺爺的衣缽，是南宋軍中，十分能打的一支軍隊。

    面對孟共的突然襲擊，齊軍沒有準備，被宋軍斬殺三千多人，燒毀戰船五十艘，孟共大勝而歸。

    十月底，在南陽齊軍受挫之時，趙泰率領十萬精兵，抵達南陽境內。

    趙泰的道來，立刻使得南陽齊軍士氣大振。

    十一月初三，趙泰在南陽再次發布檄文，然後集結馬步大軍十五萬，民夫二十萬，戰船三百艘，沿著白河浩浩蕩蕩的殺向襄陽，吹響了統一的號角。

    齊軍以南宋降將夏貴為先鋒，率戰船沿白河而下，大將郭蝦蟆率領騎兵隨行，兵鋒所指，宋軍聞風而逃。

    趙泰初三南下，初四奪取新野，初五前鋒騎兵直接奔馳到樊城北郊。

    孟共在趙泰於鄴城發布檄文，正式宣布叛亂後，便立刻上書臨安，請求趙昀給他荊湖軍事全權。

    在得到趙昀的批准後，孟共感到宋軍士氣低迷，擔心宋軍遇見齊軍會望風而逃，所以趁著趙泰主力沒有抵達南陽的機會，搶先發起襲擊。

    孟共原本計劃，燒毀齊軍在白河上的船隊，奪取齊軍的兵糧，不過由於齊軍士卒極為精銳，所以孟共沒有達成戰略目標。

    在南陽取得一場小勝後，孟共得知趙泰將要抵達南陽，立刻就率領屬下凱旋而還，收攏大軍堅守襄樊兩城。

    雖說這次突襲沒有建立全功，但是無疑提振了宋軍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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