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重病難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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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黎老爹的話,最震驚的反而是二哥。
他不知道黎嘉駿下午發作的細節,一時間以看壯士的表情望過來,那眼神分明就是對她竟然來的第一天就暴露「情夫」的無限敬佩。
黎嘉駿瞠目結舌,半晌才結結巴巴的答:「什,什麼紫薇……我還爾康呢。」
「瞎說八道什麼!你以為我們都聾的?夢裡都喊人家,哪裡來的小子?」
打死她也不敢說秦梓徽的真實身份啊,要暴露也得潛移默化循序漸進啊!黎嘉駿當場就傻眼了,一時竟然編不出話來,她望向二哥,指望二哥的腦洞能拯救她一下。
老爹立馬瞪過去:「老二,你說!」
二哥一臉認真:「我不知道呀,我也剛聽說。」
沃特!森麼鬼!黎嘉駿剛張了張口,二哥就眼一擠,又道:「不過既然她不肯說,那憑我在部隊的人脈,想查什麼還不容易,爹您等著,我明兒就托人,非得把那臭小子查個底兒掉!敢拐咱妹子,好賴也得先過咱這關吧!」他說著,哐哐哐拍胸脯。
老爹哼了一聲,跺了跺拐杖,竟然認可了:「成,這事兒交給你去辦了。」章姨太跟著點頭如搗蒜,一臉不高興的瞪黎嘉駿。
黎嘉駿簡直看不懂發生了什麼,她沒說不坦白啊,也沒表示寧死不屈啊,怎麼這事兒就跳過她直接成了二哥的事兒了?而且全家還一副恩既然閨女不肯說那我們就曲線救國的樣子。
所以她這是不用發愁怎麼說了?她望向二哥,二哥很狗腿的上去攙扶大夫人,老一輩唉聲嘆氣的回房睡覺。
本來打算晚上好好弄個接風宴,結果被她傍晚一鬧騰,誰都沒心情,又是草草解決,氣氛不可謂不沉重。
黎嘉駿渾渾噩噩的也跟上去,看大哥跟著老爹,她便去扶章姨太,觸手就是一根人骨而已,手感那叫一個銷-魂,她捏了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章姨太一眼,章姨太尷尬的回了個笑,眼圈又有些發紅,另一隻手便搭在她的手背上握著,嘆氣:「長大了,不由娘了。」
「娘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黎嘉駿忍不住刺了一句。
「那在娘笨到比三歲小孩兒還不如的時候,能不能看到你嫁個漢子生孩子呢?」
「……」這黎嘉駿還真不敢拍胸脯,她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哎,若那是個好孩子,娘是絕不會有二話的。」章姨太忽然惆悵道,「娘要求也不高,對你好就行了,你既然夢裡遇險時都喊他,想必是在戰場上他也是很緊著你的吧。」
黎嘉駿立刻就想到秦梓徽壓在她身上給她綁炸彈背心的兇狠樣,那眼神都瘋了,臉扭曲的看不出表情來,耳朵邊呼吸聲都快蓋過了外面的搶炮聲,鼻尖更是一陣陣的汗味和彈藥味……
他說:「我跟你一起死……」
「駿兒!」場景忽然一晃,她恍若夢醒,懵懂的望著前面,章姨太不知什麼時候竟瞬移到了外頭,被大嫂攔在後面,這才剛走出客廳,她卻好像又經歷了一次綁炸藥,身上汗流浹背,氣喘如牛,更可怕的是,在搖晃她的二個的眼中,她分明看見自己的臉上帶著一抹笑,還甜滋滋的。
她猛地收起笑,緊張的抿起嘴,眼神飄忽。
二哥長長的嘆了口氣,回頭對幾個長輩道:「看來今晚也不好過了,實在不成,晚上讓她睡我這兒,我總沒那麼容易被弄死。」
「說什麼弄死不弄死的。」大哥沉聲道,」也只有這一個法子了,否則全家都不好過。「
黎嘉駿已經意識到自己多嚇人,她低下頭,想來想去,除了對不起,竟然沒有什麼能說的。
」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她還鞠了個躬,誠懇無比。
」少給自己帶高帽子!「二哥嗤笑,」你算什麼麻煩,還不如你哥剛過手的貨的一半危險,多大個臉。「
黎嘉駿無言以對,只能乖乖的站直了,章姨太由大嫂請回去,她似乎是想撲過來和女兒再說兩句話,但剛才女兒發病似乎就是被她問的,她又躊躇了,最後只能乖乖被大嫂帶回去。
「那……」大哥伺候了老爹進房,回來眼神就在黎嘉駿和黎嘉文之間游移,斟酌,「我讓海子叔去倉庫看看有沒有架子床,給你們搭上,嘉文,讓著點妹妹。」
海子叔一直睡在門房,聽了吩咐後有些遲疑:「大少爺,那倉庫潮濕,東西都發霉了,這架子床現在拿出來,一時半會兒可弄不乾淨,這睡病了可就不好了。」
山城是個真·潮城,黎嘉駿很久前就深有體會,去重慶求學前她甚至還不知道除濕盒是什麼樣子的,一到那就變日常用品了,用得比姨媽巾還勤快,此時聞言深感戚戚,她大義凜然:「沒事兒,二哥睡地板好了,沒關係的!」
二哥啐了她一口,笑罵:「臭不要臉的,還以為你想犧牲自己呢,不成!地板也潮,我不愛睡!」
「那怎麼辦,我可不要跟你同床共枕,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你以為我樂意啊?哥還沒討媳婦呢,第一次居然給你了!」
「你倆住嘴!」大哥一聲怒吼,青筋直跳,上前一步揪起兩人的耳朵,在一片哀叫聲中大罵,「那麼多年書讀哪兒去了!要不要臉了你們兩個!要氣死我!」
兩人連連求饒:「哥,大哥,親哥,不說了我們不說了!」
「你倆分頭睡吧,管不動你們了。」大哥猛地放開手,氣呼呼的轉身就走,上樓的聲音噔噔蹬響。
兄妹倆揉著耳朵齜牙咧嘴的對視著,沒一會兒就笑出來,二哥威脅道:「你晚上要是敢踹我一下,我就把你倒吊到陽台上睡,說到做到啊!」
黎嘉駿也不服輸:「你要是敢放屁打呼把腳放我臉上,我讓大哥把你倒吊到大門上睡,說到做到!」
「嘿!死丫頭片子,挺狠啊你!」二哥作勢要打,黎嘉駿嘎嘎嘎笑著就衝上樓,他追過去,踩得木梯哐哐哐的,黎嘉駿倍感緊張,連忙加快腳步,卻不想腳一滑跌在樓道上,啊的一聲就沒了聲音。
二哥得意的笑著,上前兩步探手去扶她,卻不想她在被碰到的那一刻猛地回身,右手抓著一把水果刀就扎了過來!
他側身險險躲過,一把抓住她的手撞在樓梯扶欄上,黎嘉駿痛呼一聲鬆了手,水果刀當的掉下來翻滾了兩下,二哥順勢把她的手一拉一扭,將她反手壓在樓梯上,彎腰在她耳邊嘶聲道:「三兒!看清我是誰!」
黎嘉駿喘著氣,眼睛盯著樓梯上陳舊的裂縫,眨了眨,掉下顆眼淚,清明起來,卻更模糊。
「哥……」她開口,聲音嘶啞,「你還是把我綁起來吧。」
二哥沉默了一會兒,放開她,拉起來,幫她理著,眼神晦暗,許久,他叫:「海子叔!」
海子叔從門房探出頭:「二少爺?」
「取捆繩子來。」他頓了頓,又叮囑,「讓金禾嬸兒弄點碎布,還有叫雪晴把家裡所有的利器都收起來!瓶子都不能留!」
海子叔不明所以,還是應了,彎著腰往後門挪去。
過道邊,大哥打開門面無表情的望過來,輕輕地嘆了口氣,他過來捧住三妹的腦袋,與她雙眼對視,看了許久,一字一頓:「你可以的,對吧?」
黎嘉駿吸了吸鼻子,點頭,心裡卻惶惶不安。
就那麼摔一跤的功夫,她都能摔進彈坑裡,耳邊清晰的聽到鬼子殺豬一樣的吼叫,至今寒毛都還沒有下去。
她忽然理解了那些紀錄片中得了這個病的美國大兵為什麼自殺,他們那麼強壯,還有專門的心理輔導和堅定的宗教信仰,可他們還是沒撐過去。那她呢?她能承受幾次,如果因此傷到了家人,那她更是一次都扛不過去。
晚上,二哥在她手腕和腳腕裹上厚厚的布,再用繩子綁了起來,不緊,但也難以掙脫,這個過程一直是沉默的,反而是黎嘉駿不忍心,還在那叫喚:「誒,蝴蝶結,蝴蝶結,你會不會打結啊醜死了,這個繩頭不要擺這啦我一咬就咬開了!」
二哥咬牙切齒:「閉嘴!睡覺!」
「哎呀!我還沒洗漱呢!」
「再吵打昏你啊!」
「晚安!」黎嘉駿躺倒就睡。
二哥頭疼的申銀了一下,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後帶著一股肥皂香,在另一頭躺下睡了。
黎嘉駿看著天花板,閉眼,4d全息立體戰爭電影就呼的出現;睜眼,遠處夜梟悽厲的叫著,周身一片靜謐。她深呼吸,眼一閉,一睜;再一閉,再一睜……失眠一整夜。
她輕輕嘆口氣,心裡湧起蛋蛋的悲傷,感覺自己會失眠很久。
一語成讖,一個多月後,她已經形銷骨立,狀若厲鬼。
這段時間,即使她以極大的毅力克制自己,仍然無法避免本能的「自衛舉動」,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緊張的貼牆、撲倒、抱頭甚至抓起手邊任何可以用的東西進行攻擊。她的手上經常會有奇怪的東西,指甲鉗,削尖的鉛筆甚至捲起來的書。即使她明明神智很清楚的在談笑和耍賴,但表情和身體卻仿佛在兩個大腦下。
她這樣子,當然不可能放出去害人,就算原本要去報社報道也不行了,大哥替她提交了稿件和底片以後,換來了無限期的病假。緊接著就開始帶著她四面看病,僅僅一個月,她就把差不多全市的中西醫她都去看了一遍,所有人都表示束手無策,只有一個老中醫提出一個確定可行的建議,就是讓她再回到戰場去。
對於這個建議,家人從一開始的嚴詞拒絕,到後來的猶豫不決,直至一個月後,黎嘉駿已經對安眠藥都快產生抗體了,每天都渾渾噩噩恍若行屍走肉,老爹才鬆了口,讓二哥去大公報的重慶總館問問,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崗位可以安排。
二哥百般不情願的去了,卻在當天就黑著臉回來,順便帶回了一個消息。
「黃河決堤了!」他看了看黎嘉駿,面無表情的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家人道,「日軍的飛機,炸了鄭州的花園口,黃河決堤了,淹了一大片!」
二哥雙眼漆黑的望向黎嘉駿,一字一頓道:「沒錯,花、園、口。」
黎嘉駿捧著一碗熱熱的赤豆粥,本來被精神折磨得混沌不清的雙眼在對上二哥的眼神後,忽然全身一個激靈,唰的清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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