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神明時代，由我終結

    青北鎮。

    三點左右。

    周然打掃著廚房衛生，準備休息一會。

    五六點又要接著忙碌。

    只是在他打掃時，突然愣了下。

    不由得看向外面。

    「膽子這麼大？」

    他不由得感慨。

    「什麼膽子大？」柳南思走了進來，碰巧聽到了。

    「智者就算了，這個又會偷東西又會騙人的傢伙怎麼也敢參合進來？」

    「參合什麼了？」柳南思一臉疑惑。

    「有兩個人聯手複製了我的道，雖然只是表象，但是確實這麼幹了。

    我很好奇他們哪來的膽子？」周然拿起菜刀把周邊垃圾整合丟到垃圾桶里。

    「智者他們又不是傻子，肯定有什麼讓你不會發怒的事。」柳南思說道。

    「我看看他們到底要幹嘛？」周然把刀重重斬在菜板上，然後揮手而出。

    瞬間，一些畫面就從虛空中而來。

    片刻，他眉頭一皺。

    最後對著自家夫人道：

    「打掃衛生吧。」

    「是什麼？」柳南思則一臉好奇。

    「他們居然聚集了世間絕大部分的道。」周然有些驚訝。

    「這是要做什麼？」柳南思好奇。

    「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你兒子在裡面。」周然沒好氣道：

    「他根本看不懂，浪費。」

    「看不懂？」柳南思思索片刻道：

    「我聽說兒子戰力超過一品了，居然沒有道的痕跡？」

    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兒子養這麼大，確實有些看不懂。

    他說他學武的，正打算以武入道。

    「你說兒子要是悟道了，會如何？」柳南思有些好奇。

    周然沒有回答，因為根本不知道。

    「我突然有些擔心，以他的中二，會不會悟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來。」柳南思又突然有些擔心。

    周然：「......」

    ...

    天雲道宗。

    後山。

    「真是稀奇。」蘇塵喝著茶一臉驚訝。

    「什麼稀奇？」柳北婉正在泡茶。

    把茶杯放下，蘇塵才開口：

    「周序好像在悟道。」

    「他不是一品了嗎？還悟道幹嘛？」柳北婉一臉詫異。

    「他沒有道。」蘇塵回答道。

    柳北婉一臉詫異：「一品為什麼會沒有道？」

    正常情況下，進入三品就要開始感悟天地，選擇一條屬於自己道。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卻又各自不同。

    每個人都要有道意，道軀，道心。

    如此才有機會一躍脫離品級。

    達到一品，怎麼可能沒有道？

    「不知道，但是他魔種晉升三品是因為魔道真意。

    並非他自己的道。

    至於那一品的實力，我看不懂。」蘇塵頗為無奈。

    柳北婉：「.......」

    她嘆息一聲，隨後道：

    「我記得女兒跟周序同齡吧？

    一個一品，一個六品。

    為什麼差距會這麼大？」

    「女孩自然跟女孩比，跟小月比吧。

    仔細想想，就比小月少了一品，還小了好幾歲。

    明顯比得上。」蘇塵樂觀道。

    柳北婉：「.......」

    這麼一想是也不錯的樣子。

    突然她有些好奇：

    「既然周序沒有道，那以他的年紀，加上他的經歷，能悟道嗎？

    我感覺他沒心沒肺的樣子，別人最怕的魔道巨擘他不怕，居然怕我姐。」

    「不知道，誰敢下定論？

    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強。」蘇塵失笑道。

    柳北婉一時間也沒法說什麼。

    只能看後續。

    ...

    ...

    「周，周然？」

    站在山峰的周序一臉震驚。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老爸也叫周然吧？

    「這是我爸？而失蹤的是二叔？」

    周序有些難以置信，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

    「也就是說，我現在看到的其實就是以往發生的？

    並非虛妄。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經歷著屬於自己的人生。

    或悲慘，或幸福，或平淡，」

    回想起那些人的苦難，他就有些難受，他有心幫忙，奈何無能為力。

    「那被神使帶走的，其實是爺爺奶奶？」

    周序有些搞不懂，為什麼會讓他看到這些，這跟寶藏有什麼關係？

    不過他很好奇，二叔去了哪裡。

    隨後他一步邁出。

    來到了一艘船前。

    這時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幾天。

    這裡一位中年人落下，他站在那裡，仿佛跟天地契合。

    「天人合一？很像，但是不是。

    比二叔差太多了。

    只是神似。」

    中年人將看守之人擊殺。

    隨後帶走了船中孩童，可惜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家在哪。

    最後他好心把人交給了某個宗門。

    期間他看著一位茫然的小男孩，有些詫異。

    「你叫什麼？」中年人輕聲問道。

    「小，小山。」小山看著眼前中年人突然就失去了害怕。

    無措的他感覺到了安寧。

    一瞬間進入了凝神狀態。

    見此，中年人瞳孔一縮，先是震驚，再是狂喜，而後仰天長嘯。

    「天助我也啊，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些許時間，中年人才收斂情緒，認真道：

    「你的大名呢？」

    「大名？」小山一臉茫然。

    隨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把掛在身上的木頭了拿了出來。

    「哥哥給我的。」小山說道。

    接過木頭，中年人看了下，發現是上面寫著一個塵字。

    「好名字，你爸媽是讀書人？」中年男子疑惑道：

    「那你姓什麼？」

    小山一臉茫然。

    「那跟我姓如何？姓蘇，以後你叫蘇塵。」中年男子笑道。

    周序看著這一切，一時間明悟過來，原來老爸跟二叔就這樣分開。

    而二叔的姓也是這樣獲得的。

    之後二叔就一直用蘇姓。

    周序不再多想，再次邁步。

    這次看到的是老爸。

    此時他已經十幾歲，在修煉術法。

    老者在一邊指導。

    練到最後，周然停了下來。

    「有什麼不對嗎？」老者笑著問道。

    「不太適合我。」周然認真道。

    之後他看向老者道：

    「師父，我要下山。」

    「好。」老者點頭。

    沒有絲毫不放心，似乎對這個徒弟，有著足夠的信心。

    周序看著周然下山。

    這次下山，周序一路跟著，他看到老爸第一站來到了偏遠神殿。

    看了裡面服飾後。

    他又離開。

    周序一路跟著，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他發現老爸從未言語，從未修煉，手中的刀一直被他握著。

    不知道為何，他感覺這刀出現了變化。

    不知道多久，或許過去十年。

    又或許十五年。

    周然終於在一處神殿停了下來。

    周序發現，這個神殿的神使所穿服飾，正是當初抓走爺爺奶奶的那群人服飾。

    周然走了進去。

    這個神殿不小，裡面有不少人。

    「什麼人？」

    有人攔住了周然。

    「我想見你們的這裡的管事。」周然平靜道。

    「這裡是神殿，不是你這個賤民可以涉足的，滾出去。」神殿信徒冷聲道。

    周然一步走進去，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脖子。

    咔嚓一聲，把屍體丟到了一邊。

    他步伐很穩，當他走進去時，周序有一種感覺，雖獨自一人，卻堪比萬千大軍。

    有人在神殿殺人，一時間嚇到了很多人。

    緊接著有人圍了過來。

    周然看著他們平淡道：

    「你們的管事呢？」

    「你是什麼人？」一位中年人走了出來。

    他身上有著神明的光輝。

    「想問你兩件事。」周然看著對方道：

    「你們一直會抓人離開，這些人去哪了？」

    「死了。」中年男人冷聲道。

    「最後一件事，這裡是什麼神的神殿？」周然問道。

    「放肆。」一位神使怒道：

    「吾主乃百獸之神，豈容你這賤民侮辱？」

    「百獸之神？我知道了。」周然點頭，沒有在多說什麼。

    「無知狂妄。」中年人頗為憤怒。

    就要動手將周然拿下。

    然而，周然快他們一步。

    鏘！

    刀光閃過。

    隨後周然在所有人驚恐目光中轉身離開：

    「今天起，就是百獸之神迎接死亡的倒計時。」

    周然離開了，所有神使死亡，神殿隨之坍塌。

    周序知道，今天就是神明霸權開始坍塌的一天。

    他一路跟著老爸，沒多久他就出現在一座山上。

    「師父，我回來了。」周然跪在老者面前道。

    「繼續修煉？」老者問道。

    「繼續修煉。」周然點頭。

    周序就一直看著，他以為寶藏就是見識老爸的修煉。

    從而學習。

    但是很快發現不是，修煉之事全被跳過。

    又是幾年，周序看到老爸再次下山。

    下山之後，他依然沒有修煉，只是不停的尋找神殿。

    這次他滅了十座神殿。

    其中八座是百獸之神，兩座是秩序之神。

    每一次他都只出一刀。

    或者說這些人不配他出第二刀。

    做完這些他再次回去。

    來來回回一共經歷了十二次。

    次次殺的都更多，而他身後也開始有人追隨。

    周序看到了一個渾身鎧甲的人，是魔煞。

    周序記得他，在食為天城聽過他講故事。

    沒想到他這麼早就跟著老爸。

    這次周序發現老爸進入了奇怪狀態。

    身上的氣息有了巨大變化。

    根據他的經驗，老爸如今的修為應該是四品元靈。

    而老爸沒有元靈。

    不知道為什麼。

    此時周然見到了師父，他安靜的站著。

    老者看著天際，嘆息一聲：

    「你找到自己的道了嗎？」

    「嗯。」周然點頭。

    「想走什麼道？」老者問道。

    如今的周然帶著威嚴，只是在師父面前威嚴不顯。

    他沉默片刻道：

    「我並不需要確定走什麼道。

    我的道一直都在腳下，我的意早已傳遍四方。

    大道之意，大道之軀，大道之心，我早已擁有。

    如今只差凝聚。

    我之所過，鎮壓一切，我之所在，無敵世間。」

    「好！」老者微笑道：

    「去吧，走你自己的道，整個魔道，都將聽你號令。」

    周然點頭，轉身離開。

    這次周序看到老爸每一步走出，氣勢都出現了驚天變化。

    他所走之路，萬靈退避，草木折服。

    宛如此間尊者，凌駕八方。

    魔道巨擘，開始登頂。

    周然走向山峰，而在山峰之下，站滿了魔道修士。

    這一刻他們看到周然氣息升華，誕生道意。

    他的意席捲八方：

    「從今天開始，我要整個時代，都聽到我的聲音，看見魔道身影。」

    周序看著老爸，一瞬間他感覺帥呆了。

    這一刻，魔道開始從角落中出現，在時代留下名字。

    但是神明並未太過在意。

    周序就這樣看著老爸凝聚道軀，誕生道心。

    之後他就看不懂了。

    只知道這次，老爸又一次來告別。

    「要下山？」這次老者已經極為衰老。

    他早已不出山，只是安靜的等待。

    「嗯，出山，弒神。」

    短短的幾個字，讓老者激動萬分。

    仿佛等了一輩子，終於等到了這天。

    「師父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說過的話嗎？

    你說只要夠強，就能翻了這片天。

    我一直記得。

    所以，我要開始翻下這片天。」

    這天周然下山，老者送他下山。

    周序跟在他身後，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仿佛要去弒神的是他。

    不僅僅是他，還有魔道大量人跟著，似乎所有人都想見證劃時代的一幕。

    弒神！

    統治了他們無數年的神明，或將被拉下神壇。

    周然沒有等任何人，他一步消失在天地間。

    周序也一步踏出。

    下一刻，虛空之中，一位神明死死盯著眼前人，一臉驚恐。

    如今的他身體殘破，氣息微弱。

    而在他跟前的男子，威嚴無比，周身氣息如日中天。

    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無敵兩個字。

    不可戰勝的存在。

    他走無敵路，行無敵道，鎮壓天地。

    「人類，你要與神明為敵？」百獸之神怒喝道。

    「不夠明顯嗎？」周然一步邁出，魔刀划過，百獸之神首級飛起。

    「你以為殺我有用嗎？我權柄不滅，就永生不死。」百獸之神冷笑道：

    「你根本不懂什麼是神。」

    「你是說抹掉這些東西嗎？」周然微微動刀，划過周邊。

    這一刻周邊權柄破碎，瓦解，歸於天地。

    「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不...」

    驚恐中，百獸之神感受著權柄破碎瓦解，而他的存在也被徹底抹殺。

    最後在恐懼中徹底死去。

    神明隕落。

    這是人類修士第一次弒神。

    也是整個人類第一次以自身之力碾壓神明。

    在權柄消失後，大量神明權柄匯聚而來。

    形成七彩江海，籠罩周然之上。

    對此，周然立於虛空抬頭望去，神色平靜，不見絲毫慌張。

    「人類，你敢弒神？」七彩江海傳出聲音。

    「我為何不敢？」周然回應。

    「神明時代，惶惶大勢，所有試圖阻止這大勢的人都死了，你覺得你能改變一切？」七彩江海居高臨下蔑視道。

    聞言，周然微微一笑，無敵之意擴散：

    「神明？大勢？嗤！哪怕先人已死，哪怕天刀已失，哪怕我一人直面諸天神明，我照樣能以一柄魔刀斬古今未來。」

    話音落下，周然一步邁出，拔刀，揮動，斬諸天神明。

    轟！

    刀意涌動，破碎虛空，斬破權柄。

    七彩江海硬生生被一刀斬出縫隙。

    高天之光落下。

    一刀窺天光。

    千年暗室一燈既明。

    「神明時代，由我終結。」

    周然之音，震動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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