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誰是誰非？

    ……

    再次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

    就不自醉人自醉，不知不覺，洪毅就覺得自己有點高了，望著方寒若，掛著笑意道：「要不要也來一罐？」

    說著洪毅打開了一罐啤酒，放在了方寒若的面前。

    望著面前的罐裝啤酒，方寒若愣了一下，從小到大，方寒若都是乖乖女，父母的話都很聽，即便是當初和洪毅在一起，也是聽話而順從，從不敢越過雷池半步。至於喝酒，那更是無從談起，因為從小的佳景教育就告訴她，不可以喝酒。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居然產生了一絲放縱的想法，畢竟一直當乖乖女，壓制著自己的叛逆心，可是叛逆心總有一天會爆發的。

    端起面前的啤酒，一狠心，方寒若就倒進了嘴中，小手有些顫抖。

    緊緊的盯著方寒若，洪毅居然有些不忍了起來，覺得這樣逼她是不是太不好了。

    可是方寒若已經喝完了這一罐啤酒，無意間捕捉到了洪毅的眼神，一時之間內心當中浮現出來了一抹暖暖的溫馨，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關心我，忘了我呢，沒想到……

    「洪毅，我還要喝！」方寒若望著洪毅，一時之間有些興奮。

    「夠了，」洪毅站起身來：「你不用這樣虐待自己。」

    「我沒有虐待自己，我願意！」方寒若不顧洪毅的反對，再次拿出了一罐啤酒，打開之後就準備往嘴裡倒。

    「啪」的一聲，洪毅奪過了方寒若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隨後道：「我說不讓你喝，就是不讓你喝，聽懂了沒有？」

    「你……你……」方寒若第一次有了小女人的反應：「洪毅，你太霸道了……」

    身手高強，冷若冰霜的方寒若，此時居然有了這種小女人的反應，如果被龍凱看到，指不定會多麼的震驚，甚至會嫉妒洪毅，因為只有洪毅才能讓方寒若變成這樣。

    良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

    「洪毅，對不起！」方寒若打破了沉默，內心當中有些忐忑，甚至有些害怕，害怕洪毅不接受他的道歉。

    洪毅自嘲般的苦笑了一聲，驅散了迷離眼神當中的那些陳年往事：「過去的就過去吧，現在還提它幹什麼？」

    「不，必須要提，因為……」

    「因為你內疚麼？」洪毅望著方寒若：「沒有那個必要，小若，咱們兩個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而那些事情都是年少輕狂的產物而已，再說了，六年了，該忘的早已經忘了！」

    「不，你沒有，」方寒若堅決道：「你沒有忘，我能看出來，從你的眼神當中看出來，洪毅，我太了解你了，你摸著自己的胸口對我說，這六年來，你是不是忘了我？」

    洪毅愣了一下，苦笑一聲，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我努力過，甚至自暴自棄過，可是沒用，六年過去了，我依舊……沒有忘了你……」

    方寒若微微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事情一定會是這個樣子的。」

    洪毅點上一支煙，撫平內心當中的狂躁，望向了方寒若那絕美的容顏：「你是不是忘了我？」

    「沒用，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我能忘了你，」方寒若搖了搖頭，頓了頓繼續道：「我和你不一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方寒若轉移了話題：「你說你這六年來殺了很多人，是嗎？」

    「是！」洪毅頭也不抬道。

    「為什麼殺人？」不知何時，方寒若抓住了洪毅的大手，感受著以前那個細皮嫩手的大手，現在變得居然是如此的粗糙，真不知道這男人六年經歷了什麼，居然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沒有為什麼，可能是為了發泄吧，在那個世界，肆無忌憚，沒有對錯，只有生存。」洪毅竭力用最合理的理由來解釋，可是所有的解釋看上去都是那麼的蒼白。

    「真的沒有對錯嗎？我不相信。」

    「呃……」洪毅感覺好像什麼都瞞不過方寒若：「倒是真有那麼一件事情，我記得已經殺紅眼了，可是突然看到一個只有六歲的小孩子，一時之間清醒過來，結果這小孩拿著槍，打在了我的這個位置……」

    洪毅指著身上的某個位置：「就是這裡，然後我殺了他，我也不知是對是錯，反正我一直覺得我錯了。」

    方寒若笑了笑，知識這樣緊緊的盯著洪毅，一時之間，居然有些迷離了，仿佛這個男人還是六年前的那個男人……

    「你呢，這六年怎麼樣？」洪毅第一次打破了沉默。

    「沒什麼，就是每天練武，然後繼承了我爹的衣缽，成了八卦劍法的傳人。」方寒若笑著道。

    「我問的不是這些，是那個龍凱，你們連個又是怎麼回事？」

    洪毅這話看似無意，實際有心，方寒若哪能不了解洪毅的心思，如實道：「龍凱是龍家的少爺，一直追求我，可是我根本不喜歡他，但是又迫於他們龍家的威勢，再加上龍老爺子又見了我爸，所以……」

    洪毅輕輕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過龍少爺可是一個好人呀，有錢有勢，如果嫁給他，他就等於掌控了半個龍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有什麼不好的，你為什麼沒有看上？」

    「不是我沒有看上，只是因為……因為我的心裡已經有人了！」方寒若緊緊的抿著小嘴唇，悄悄的望了洪毅一眼。

    「這個男人是誰？」洪毅的呼吸有些急促，同樣緊緊的盯著方寒若。

    「是……是你……」方寒若終於說出了心裡話，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洪毅，我愛你，我愛你……」

    方寒若撲進了洪毅的懷抱當中，洪毅能感覺到方寒若身體上面的力量，居然讓他沒有辦法掙脫，一時之間，懊惱、悔恨全部都浮上了心頭，如果不是當初的年少輕狂，不是當初的拉不下面子，在碧峰園的時候只要再挽留一下，或許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了。

    洪毅苦笑的笑了笑，這世界就是這樣，沒有後悔藥吃。

    方寒若看到洪毅面無表情，一時之間愣了一下：「洪毅，你還沒有原諒我嗎？」

    「不是，我只是再怪我自己，」洪毅深吸一口氣，勉強點上一支煙來：「我只是覺得現在的自己配不上你，你是那樣的高貴，無數男人仰視你，可是我呢？我不過是一個廢人了，所以我配不上你！」

    「不，洪毅，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方寒若用手捂住了洪毅的嘴，帶著哭腔道：「洪毅，你不是一個廢人，你是一個完整的人，一個好人，是我方寒若看中的男人，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看著方寒若，洪毅愣了一下，記得以前自己就特別的任性，全部都是方寒若來勸他的，今天，居然有了以前的那種感覺。

    方寒若再次撲到了洪毅的胸膛當中，帶著哭腔道：「對不起，洪毅，真的對不起，當年我並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洪毅趕忙道：「不，寒若，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不……是我……」

    「不……是我……」

    殊不知，洪毅和方寒若此時的動作特別的旖旎，方寒若那晶瑩剔透的肌膚之上也浮現出來了一抹羞紅，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可愛。

    洪毅的內心也開始狂躁了起來，輕輕的捧住了方寒若的俏臉，慢慢的吻了上去。

    方寒若芳心開始騷動，渾身軟綿綿的，半點動彈不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