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破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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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都按照大明律來辦事，那明朝除了海瑞等少數官員外都應該拉出去殺頭了，如果是朱元璋的年代殺頭都不夠，這貪官還要剝皮，開始是剝死人皮後來剝活人的。裡面填了草裝裱起來給後人看，不過就這樣的紅色恐怖也沒鎮住後來者變成源源不斷的貪官。

    舉人中了進士一般是外放七品縣令，一個明朝的七品縣令是拿多少工資呢，按照明制計算每月祿米7.5石或年俸祿45兩白銀，折合軟妹幣大約三四千元左右，這還只是基本工資除此之外其他收入有柴薪皂隸4個、馬夫一個，這5個人工資由國家支付。

    冬夏官服和筆墨費由國家補貼。新官上任，還可以先拿到40兩修理費。看起來七品縣官45兩白銀跟馬夫40兩白銀年俸差不多，但是縣官、典史等的住房、出行、皂隸人員、衣食花費基本由國家支付和補貼，所以年俸基本是淨收入，而且筆墨費都是固定按兩算由國家撥給，還有多餘。馬夫等就沒有那些好處了。

    按照現在的生活標準看，其實老朱這個工資水平定的很合理，只要縣官不去養一大家子人或者二奶三奶師爺啥的，完全夠花，海瑞一家十幾口是過的窮點，可也沒餓著不是——明朝公務員工資是低點，可那是和宋朝唐朝比。

    可是架不住有一句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當官的誰不喜歡華美的家具餐具文具，誰不想有個案牘師爺幫著自己處理公文，誰不想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休息喝茶飲酒作詩看書玩二奶三奶四奶五奶…誰不想家人個個錦衣玉食，銀錢無缺，當然，如果致仕之時能給兒孫們攢下一筆用之不盡的錢就更好了——因為萬惡的舊社會大明朝中當官是不能世襲的，你中舉了和你兒孫讀書中舉當官幾乎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除非立下大功朝廷恩蔭子孫或者進入錦衣衛系統啥的。

    總而言之，為了自己和子孫後代的美好生活，大明的官員們集體發出了一聲怒吼：「我要貪污。」

    洪武一朝還算抓得嚴一些，到了永樂之後，大家已經習慣了將貪污受賄這種事和人情往來纏在一起計算——例如京官們每年四時八節都能收到各地官員們的禮物，夏天冰敬，冬天碳敬。

    可是同品級地方官的俸祿並不比京官高，這些孝敬哪來的，只有四個字——民脂民膏。

    這些孝敬的意思也很簡單，那就是我在地方上貪污了，您老在京城裡給照應著點。錦衣衛什麼的就算知道也沒辦法，除了洪武一朝，其他的皇帝可沒有將朝廷的大臣們殺的乾乾淨淨的勇氣和魄力。偶爾因為貪污罪被抓的倒霉鬼，不是政治鬥爭的失敗者，就是光顧了自己撈忘記了迎奉上司——可以說明朝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貪污體系，你不貪污就在這個體系中變成了異類，就無法混下去，不然也就不會有海瑞罷官的戲碼了。

    到了後世犬清時代，甚至將貪污合法化，美其名曰養廉銀，但是拿著養廉銀的官員們還是該拿就拿，絕不手軟。

    「哈哈哈哈…該殺，該殺…」現在袁崇煥聽這范永斗一說自己因為貪污受賄就應該被殺頭，竟然有了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若是真應該按照貪污罪殺頭，除了那些還沒機會的候補官員，整個朝廷能剩下幾個官。

    袁崇煥的入獄，帶來了一些列的震動，同時帶兵而來的總兵吳襄祖大壽等人也下了刑部大牢。一時間京城外的寧遠官兵人人自危。

    不單是京城外的寧遠官兵，就是遼東沒有和袁崇煥同流合污無詔勤王的孫元化也察覺到了危險。世界上最不能做的就是牆頭草，這牆頭草看似能置身事外，其實不論那方勝利後第一時間就要對付的就是牆頭草。

    以前寧遠官兵還可以養寇自重甚至以投韃子威脅朝廷，但現在八旗大敗投過去或許待遇很好，正是用人之際嗎，只是這回頭讓朝廷新軍連帶韃子一起剿滅了這可如何是好。孫元化知道若是寧遠新軍還沒有一點表現，怕是就說不過去了。

    在朝廷邸報到達寧遠之前，這孫元化因為更早的得了消息提了新軍六千人去攻打韃子的大本營之一瀋陽城。要知道瀋陽這裡是韃子的老家，妻妾老小家人都留在這裡加上奴隸及其家屬幾十萬人還是有的。

    為什麼說瀋陽這裡只是韃子的大本營之一呢，因為更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一個讓後世韃子也不寒而慄的地方——寧古塔。為了控制吉林黑龍江，從努爾哈赤時期，韃子就有從寧古塔駐兵的習俗，史料中犯了罪的大臣們往往在判決中有一句發配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

    這寧古塔處於東北苦寒之地，對於韃子來說，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不然為什麼幾代韃子的首領鐵了心要南下的。這披甲人就是八旗的甲兵旗丁了，發配給披甲人做奴隸，這樣的下場可以說讓無數韃子的官員不寒而慄——這和俄羅斯將犯人流放到西伯利亞有一拼。

    眼見幾千明軍就敢來這瀋陽城耀武揚威，守城的代善當即點了五萬八旗旗丁出城和明軍決戰。韃子從來都是上馬行軍，下馬作戰，其實算是騎馬的步兵。城外這麼一點距離，就是馬匹也跑不上速度來，所以代善點的部隊都是披甲步卒。

    「讓這些尼堪們見識一下咱八旗的厲害。」這些人抽著旱菸袋就出城了，只是還沒列好隊伍，孫元化部新軍就沖了上去，幾輪槍炮下去又將這些八旗旗丁們打了回去。

    看著敗退回城的韃子們孫元化哈哈大笑：「我還以為這八旗能怎麼樣呢，原來也不比打兔子難多少。」

    「大人說的是，這兔子的目標說起來比之韃子可要小多了，這十槍下去怎麼也能打中幾個韃子，反而十槍打不中一隻兔子的事情倒是經常有。」

    這時的韃子還是比較迷信騎射的，賤奴女真部每人從小就練習彎弓射箭，但是這些冷兵器面對新式的澳洲鋼炮快槍面前無疑是自殺行為。

    其實想一下秦弩就有幾百步的射程，這韃子的弓箭只得幾十步的射程，就從這科技水平來說，也是落後的太多了——明軍是不喜歡大規模使用弩箭的，但是什麼百虎齊奔一窩蜂等火箭反而花樣繁多，只是這個時代火箭準頭並不好而且火箭的製作輸運儲存要求也比較高，一般用來給大城市守城之用，只有面對大規模敵軍而且防護力又差的時候火箭才能發揮其威力——這也是為什麼明朝不得讓民間私藏鐵甲的原因之一。

    孫元化的新軍在瀋陽城外用新式火器將韃子的精銳部隊在野戰中擊敗後，面對瀋陽的堅城展開了進攻，一些七八歲的小韃子也拿著弓箭上了城頭防禦，只是下場卻是被散子炮彈和火槍子彈一片片的收割人頭。這些韃子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火槍打這麼遠還不炸膛的——韃子不喜歡火器就是因為其太危險，動輒炸膛，射箭則沒有這個風險了。

    紅夷鋼炮打出的一發發十幾斤重的實心炮彈打在城牆上落下大片的磚石，這時候城牆總是抖上這麼一抖，不知道何時就會倒塌。更有不少大虎尊鋼炮裝滿散子，對城牆上面的守軍進行覆蓋式炮擊，這一片片探頭射箭被掃倒的韃子們讓守城也變成了一場新式火器對冷兵器部落的屠殺。

    「大家進城殺韃子，大丈夫升官發財，萌妻蔭子正待此時。」這孫元化一舉腰刀卻是當先沖了進去。

    澳洲紅夷鋼炮轟垮了大片的城牆後，寧遠新軍殺進了瀋陽。瀋陽城內被奴役的漢人這時也發動了暴，將韃子們殺的殺奸的奸，並積極的給寧遠新軍帶路查抄韃子的財產和妻女。瀋陽城一時間變成了復仇的海洋，這韃子是施行的奴隸制，做奴隸主的自然不會對奴隸有什麼好臉色看。動輒打殺那是經常地事情，就連對遼東漢人的屠殺也進行過數次。

    瀋陽大本營的韃子，多為老弱，部分精銳也在前日的野戰中被新軍炮火殺的潰不成軍。當一個神話破滅的時候，人心也就散了。

    瀋陽一役，孫元化斬獲無數真韃子的人頭，尤其是將這博爾濟特氏的什麼大玉兒，中玉兒，小玉兒抓了一片。其中就包括賊酋黃泰雞的妻妾等，這次也是寧遠新軍和韃子的決裂之戰，這個殺子之仇奪妻之恨大約是要不共戴天了。

    這玩女人也是要分上下尊卑的，一群想對黃泰雞的愛妃小玉兒玩千人斬的新軍官兵單膝跪在孫元化面前高聲喊道：「請孫大人先上。」「請孫大人先上。」

    孫元化上過之後，提起褲腰帶說道：「這博爾濟特氏的蒙古女人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的，諸將上吧。」

    「謝大人恩典。」正所謂四大鐵就是這樣來的了。

    小玉兒：「我要喝牛奶。」

    牛群都來了，牛奶還遠嗎。

    捕獲的後金女真女眷自然是要送上北京城獻禮的，旗人男丁自然是都殺了，這個是禍根留不得的，只是大家都沒有殺女人的習慣——奸完之後還可以送教司坊世世代代為雞嘛。

    其中從瀋陽搶回來的錢糧更是無數，那邊朝廷抄了範文斗等山西八大晉商之後也不過是抄出了上億兩的金銀和過億的不動產等，瀋陽這邊抄回來的金銀之物也只能用堆積如山來形容，這也是兩代女真部落歷年劫掠所得，他們的得到的金銀錢物太多，而相對的兵甲等武器太少，所以才需要八大晉商洗錢。

    這次韃子南下一是因為袁崇煥那邊封鎖了東江鎮的錢糧供應，二是和袁崇煥定下了秘密和平協議——當然這個協議和大明沒什麼關係的，只是黃泰雞和袁崇煥手下寧遠官兵的。

    原本這打仗從敵人手中奪來的錢糧都是將士們的，可是這次孫元化考慮到實在是弄來的金銀太多了一些，將其中小一部分約價值四千萬兩白銀的金銀和韃子等人的妻女十餘萬人一起獻上京師報捷。除了這些韃子的妻女，大漢奸范文程也被抓了活的，雖然范文程也知道被押回北京後只有死路一條嗎，而且是凌遲處死，但是范文程就是沒有自殺的勇氣。連同被千人斬過的妻女一起送上了押往北京城的囚車中。

    這次韃子南下繞路蒙古入關，自然也是要繞道蒙古回去。這是這次因為八旗戰敗，蒙古王公們又多了一些心事，那些和八旗入關的蒙古兵丁無不損失慘重，黃泰雞本來是恩威並施——送女兒加發兵攻打收服的蒙古諸部，這時八旗即敗，大家也就不把黃泰雞的命令當回事了，其中也少不了想要拿著黃泰雞的人頭去北京城換兩錢花的。

    這一路回去當真是歷盡九九八十一難，黃泰雞的部隊不斷遭到蒙古各族部落的攻打搶掠，回到瀋陽的時候出征的十幾萬部隊只剩下了八千多人真可謂是十不餘一，就這裡面大部分還是兩黃旗的旗丁。要不是靠這些兩黃旗忠心的奴才們一路保護著，有十個黃泰雞也交代了。

    只是到瀋陽城下，看到殘破的瀋陽城以及遍布瀋陽城內外的韃子無頭屍體，黃泰雞又一次吐了血。領教過明朝新軍的威力的黃泰雞知道，後金賤奴女真部落以前的輝煌過去了，現在幾千明軍裝備了火器就能打下幾十萬人的瀋陽城，這樣的武功在去年的明朝是想都不敢想的。

    看到韃子的部隊回來，這時潛伏在瀋陽城周邊的倖存旗丁們才出來敘說起孫元化破城的事情，以及上千新軍對小玉兒進行千人斬的詳細經過。

    黃泰雞再次吐血醒來後，這瀋陽是留不得了，當即下令將八旗的殘兵敗將帶回寧古塔去，那邊冬天雖然更冷一些，但是惡劣的天氣也能有效的阻擋明軍的腳步。

    只是這一切對澳洲人來說，都是好事情。

    明廷這一次真的有了大量的錢財，不用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零星購買軍火了——要知道後世比大明朝小得多的國家每年購買軍火的預算都是以十億百億為單位計算的。

    這一次明廷從查抄的晉商八大家中以及孫元化從遼東的貢獻中拿出了一千五百萬兩用來購買澳洲軍火，組建新軍。當然，這個是要先中央而後地方的，各地已經建立新軍的自不必說，這些沒有的要按照輕重緩急逐個建立新軍，這些地方新軍就是前京營新軍。從這裡開始，崇禎想要加強對地方的控制可見一斑。

    例如關寧軍那邊造就了大量的富裕戶，澳洲的奢侈產品也進入這塊地區，畢竟銀子不能直接當飯吃的——現在澳洲除了軍火和鏡子之外已經多了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品，少量拿出來在大明銷售的因為價格居高不下，都被當做奢侈品。

    香皂香水玻璃器皿化妝品——好像和女生的生活很接近，也是這樣沒錯，畢竟誰也不想見到心愛的女生沒有化妝品香皂用的，化工組在這裡是下了大力氣的——有這時間你們不多弄些三酸兩鹼。

    經過一年多廬山號的不間斷移民，1629年年底青年城的總人口終於突破了八萬大關。這八萬人口是什麼概念呢，大約和後世一個小縣城差不多了。這其中壯勞力就有一萬多人，因為澳洲人在人力的統籌使用方面比較科學，這個八萬人的小城遠比一般的縣城乾淨整潔許多，每時每刻街上都有人打掃衛生以及抓亂扔垃圾的箍。

    而且青年城房子大小規格錯落有致，賣衣服的街道都是賣衣服布匹的，賣食物的街道都是賣食物的，去年的大賣場也擴大了範圍——在青年城這裡還沒有出現私搭亂建的，這就是新開發的好處，只要先對百姓說明白了，什麼事也不會有。

    這也是穿越眾們記得一個比較經典的按例，那就是一戶人家在自家的一樓開了一個飯店，本來嘛，自家買下來的房子想做什麼好像是都可以的。只是這做飯做菜的煙筒比較擾民，樓上的幾家人不願意，就找來了警察，警察也不願意多事，勸了一下這戶開飯店的一樓。但是人家不聽，警察也沒轍，走了。後來三樓一戶人家，實在忍受不了樓下的氣味，將一盆水從窗戶潑了下去，一樓的那主拿著刀子上來講理，揮刀殺了三樓家中三人。這主肯定是死刑不用說了，兩個家庭也就這麼生生的毀了。

    如果換在大明朝也是一樣，這人際關係盤根錯節，你想拆個房子想不用暴力都不可能，就是用了暴力拆了，指不定又弄出什麼別的事情來。

    現在不少明朝移民也靠著手藝開始自己做一些買賣，當然想要仿製澳洲人新式貨物的都賠的乾乾淨淨。但是在一些傳統行業中，例如飯店，石匠，木匠，裁縫，剃頭匠等還是不少人有真本事並發了小財的。

    作為企業孵化器的澳洲銀行在這1629年也建設起來，澳洲人從沒想過用紙幣取代貨幣功能，因為在澳洲人來的年代市面上只有小額紙幣取代部分銅板，更大的交易銀行轉賬或者支票等都能做到，沒必要讓人拿著金銀去換紙錢——明朝因為濫發寶鈔但是收稅的時候又不收寶鈔，造成這寶鈔和紙張一樣便宜，完全失去了貨幣功能民間更是及其反感。

    至於以前這裡的澳洲土著，那就有點對不住了，留守在澳洲的鐵炮隊幾次征戰將這些部隊驅趕的遠遠地。